乐氏就算再破落,那好歹也是跻上流世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乐劣这么胡来。
“这位贤士,乐氏族长有请。”
“你个做赋做出来一堆废纸的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乐劣可不管来的人是谁,反正他今天就是决心要把事闹大的,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乐道明的意思,进府里再谈。
“贤士,您既然有话想跟我们族长聊,即便不按照拜帖请客的规矩来,但是至也别妨碍街坊邻里的生意,这与您名声有损。”
“我按规矩来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给我回信啊,所以我这种升斗小民,也就只能干这种事了。”
要不是乐道明跟陈秋娘那位早逝的丈夫的父母已联络上,恐怕乐劣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乐氏这道门。
当年乐氏为了保全一个世家大族所谓的门第之见,也为了提防乐劣先斩后奏,所以故意让人去找心黑的人,给陈秋娘介绍了一家贪财无赖。如果不是那家人的儿子还是个良人,陈秋娘又已决意跟他断绝关系,恐怕乐劣还真会做出当街抢妻这样的疯狂行径。
而现在乐氏不仅不认错,还想再故技重施,准备再往陈秋娘上泼脏水,以为毁了陈秋娘的名声,乐劣就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再回到乐氏,却不知道乐劣早就做好了准备。
粪水这种东西,泼出去的时候还是有点份量的,一来这桶水的量就不,二来,这水里还掺着其它东西,所以当乐劣把水泼出去的时候,跟着惯一起飞出去的,可还有不秽。那些稀碎又发酵过度玩意儿比起粪水的杀伤力高了太多,除了飞得更远,还能直接挂在对方的袖子上遗臭万年,这样的结果多让乐劣觉得这桶粪水收得有所值。
“这什么东西!”
对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闻了闻服上沾到的水渍,随后便对乐劣是一顿痛骂。
“乐正烈,枉费乐氏对你的悉心栽培,竟然养出你这样的狼子野心,做出当街朝人泼粪水这样的狂妄举动,你是真当朗朗乾坤,没有府会站出来为乐氏主持公道吗?”
“那你就去报,立刻去。”
乐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陈秋娘亡夫的那对父母明显是已被乐氏藏了起来,乐劣自然是担心乐氏准备了什么后手,要是真拿陈秋娘的亡夫做文章,恐怕以后不单是他和陈秋娘,就连程斌宏这个孩子都要一辈子笼罩在影里。
乐劣不会让乐氏这么做的。
“你等着。”
“我肯定在这儿等着。”
乐劣站在一旁,趁着对方抬脚准备去府的时候,把桶里剩下的一点粪水直接泼到乐氏大宅的大门上。
“乐劣,你是疯了不?”
“反正你都要去告了,那泼你是泼,泼乐氏大门也是泼,多一桩罪又算得上什么?”
“那也是你先招惹上我这个疯子的。”乐劣也不跟对方多说,直接指着还站在门口傻愣的奴才喊道,“他去报,那你们谁去乐道明出来?”
“这……”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既是不敢惹这位来势汹汹的活阎王,又担心自己去传信的时候触了族长的霉头被赶出乐府,所以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一时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我虽然只有一桶粪水,泼完没了就没了,但是我这张可是能一直说下去,你们确定你们那位伟大的乐氏族长,想让我当街把乐氏那些丑事都出来吗?”
乐劣比谁都清楚乐道明要的是什么,但是他偏偏就不想让乐道明如愿。陈秋娘是一个人,即便乐氏再想让乐劣死心,也不应该以一种有可能会毁掉陈秋娘一辈子生活的方式,来着乐劣让步,来让乐劣死心。
乐道明,既然事做过了头,那就该接惩罚。
“抱歉各位,这是乐某的族里的事,实在是劳烦各位心了。”
乐劣盯着一脸君子模样的乐道明,倒是很想现在就把对方的脸皮给扯下来。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愧养出了乐氏那群愚蠢至极的冠禽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