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盛桓过世之后,陆芷便顺理章了皇太后,这后宫的事也就落到了俞灏丰的皇后丁言卉上,陆芷倒是落得清闲,只可怜了俞晗思这个儿,了陆芷悠闲日常里唯一每日必打卡的任务。
“母后,六哥十九岁的时候才的亲,我今年才十六,干什么要这么着急?”
俞晗思看着自己面前摆的那一本名册,噘着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我才不着急呢,是你大哥和六哥着急。”
就算陆芷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年,可是骨子里却还是一个现代人,二十几岁,甚至三十岁才结婚,这种事在陆芷看来,那就是十分普遍的一件事。
“母后,可要是您不愿意,大皇兄和六皇兄也不会催我呀。”
“母后不催你,但是有些事不是我不催,其他人就不会揣的。”
俞晗思是俞盛桓唯一一个还没出嫁的儿,再加上的嫡长出,以及跟如今的皇帝俞灏丰的关系,只要是个识时务,就难免不想来攀关系,所以,即便俞灏丰和俞灏翊,乃至他们两人的妻子不做表示,但是该送过来的名册,依旧是隔一段时间就送过来。
俞盛桓早在得知自己的体状况的时候,就开始着手为俞晗思选夫婿,只是他选来选去,却还是没一个合适的,不是嫌这个相貌不行,就是嫌那个才学不够,结果挑了一圈,也没选出来个合适的。
当时陆芷还觉得俞盛桓考虑这件事太早,可等到跪在床前听俞盛桓跟自己说起那些年他做的糊涂事的时候,陆芷才知道俞盛桓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体了。
繁南山一战,还有后来的亲征都给俞盛桓留下不小的病患,随着年纪的逐渐增长,这些不甚明显的病患就开始日渐显现,先是酸疼,然后是钝痛,后来演变到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安安,朕这一辈子做错的事太多,可要真算起来,最对不起的人却是你。”
“干什么又想起那些事呢?你是准备再纳妃,还是在外头生了几个孩子准备接进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跟我说这些旧事呢?”
“朕总觉得亏欠你太多,说几百次几千次几万次对不起都不足以弥补。”
“为什么一定要说对不起呢?”
陆芷握着俞盛桓的手,想像俞盛桓那么多年来做的那样,把他的指尖捂暖,可是拼了命地往俞盛桓的手心哈气,甚至把俞盛桓的手放到的心口上,最终却还是无济于事。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了,与其说对不起,不如说白头偕老。”
“我怪过你,但是却没恨到彻底。”
“裂开的心就算无法愈合,可它也在你年累月的娇惯下长出了一朵鲜花。”
“你为什么就总是觉得是你对不起我,而不是我任妄为,一直要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呢?”
陆芷把捂手的汤婆子往桌子一放,又下意识地用大拇指蹭了蹭指尖,想缓解被汤婆子烫着的手指。
自从俞盛桓走了之后,陆芷再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暖手炉。
“晗思,如果你真不想嫁,那母后就让人去跟他们说,以后都别再送这些名册过来,然后母后再给你拟一个不存在的人选,这样你就可以免去这些繁杂的琐事了。”
俞灏丰和俞灏翊都疼爱俞晗思这个小妹妹,但这种婚嫁的事他们又不好手,至于丁言卉们,又碍于姑嫂的份不好多说什么,所以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陆芷这个当妈的,能理这件事了。
但是在理之前,陆芷必须要确定,俞晗思是因为没有人选,所以不想嫁,而不是因为有了人选,而不像嫁给其他人。
“母后,你是说真的吗?”俞晗思没想到这一次陆芷竟然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不用再看这些东西了?”
“可以不用看,但是你要先跟母后说清楚,你是因为有了中意的,还是单纯烦了这件事?”
“母后,难道就一定要嫁人吗?我觉得我一个人过,似乎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