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主,能够随便出一条计谋就得到天下赞扬的那种。
这世界上有许多种人,也许多不一样的人,在其位谋其事,一个阶级的人只会谋取属于这个阶级的利益,一旦有人倾轧了这个阶级的利益,自然会有人跳出来表示不满。
捐粮买的事,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案,更何况不用这个办法,俞盛桓这一派的人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在没有苏家人手的况下顺利地将赈灾粮送过去。至于这个文人联合上书谴责的事,陆芷能理解,却没想到事会那么快。
以往寒窗苦读多年都拿不到的功名,突然有一天就被一群家里有钱有地的商贾之子给拿走了。这几乎就是在侮辱他们十几年的努力,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努力争取都得不到的东西,最后却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拿走。
这种况,大概就相当于所谓的空降军吧。
更何况那群文人说的话也并无道理,捐粮买的这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当好这个,能够真心为百姓谋福利,这谁也说不准,哪怕是有了陆芷说的“五年换”的试用期制度,也没有办法保障。
毕竟这个“五年换”的保险栓制度,在某些人的眼里,本就是形同虚设。只要能进了这个圈子,拿到了场券,剩下的事用钱自然也能搞定。
“现在皇上那边有讨论出什么解决方案吗?”上一回能到陆芷出主意,一是因为所有人都陷了一个思维定势,就是一直在纠结要如果绕过苏家人,把米粮运过去,二是因为陆晏堂在使节宴席上的炮,使得陆芷这个假妹妹在陆晏堂的buff加持之下,显得更令人信服。
而如今这种局面,真论起搞政治,陆芷可玩不过那群场老油条。
“暂时安抚,并且放出消息,说等那群出使彦国的人回来,就举行一场比拼,只要合格的,就能进去您之前提议的那个‘五年换’试用制度。”
都说文人是一笔杆子定天下,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文人说话,可能没几个人会听,但是一群没什么名气的文人一起说话,说一样的话,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得听一听。
更何况,那群以前送出去的人还不容易能回来,陆芷相信,俞盛桓应该不希因为捐粮买的事,国再多几个“叛国”跑出去的文人。
“那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陆芷可不认为乐劣的作用就是跑过来给通风报信,要真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连饭都不蹭了,还跟自己说要讲正事。
“微臣此次前来,并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有事相告。娘娘,有人上书举报您的哥哥陆大人暗中卖。”
“我哥卖?”
“因为捐粮买的事牵涉极广,再加上皇上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所以只能派手底下信任的人去当地监管此事。”
“所以我哥就被选中,负责去监管这件事,然后现在有人说,他把着手里的那些位,抬价卖给那些准备捐粮买的人?”陆芷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这乐劣才说了一半,就轻易地猜中了下一半。
“是。”
“我就知道之前听的那些关于我哥靠带关系上位的谣言,不是空来风。”敢是为了现在这个舆论做基础呢。
“而且这里头更严重的是,除了有人暗中举报,陆大人还被那群联名上书的文人也告了一状,容也是把持位,暗中卖的事。”
“也就是说,这件事现在捂不住了,我哥不仅会牵连,还有可能会下大狱,是这个意思吗?”陆芷总算知道乐劣说的正事是什么了,难怪他那么严肃,原来是来告诉自己,自家老哥有可能要下大狱的消息。
“不是,事如果是这样子,倒也不算太过严重。”毕竟有岳谷做苦役保命的先例,皇上如果还想把陆晏堂保下来,实际上问题也不大,但最麻烦的还有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