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冬去春来,离李隆基八月登基称帝之日日益临近。
这日,李隆基带着高力士来到若莲居。
她进门后,只呆呆坐着不说话,任若莲问什么也只是摇头。
若莲想着他必是在朝中受了太平公主的气了,也无可奈他起来,因叹道:“好生歇着吧,我给你沏茶去——”不料他竟将若莲拉住,口中喃喃道:“若莲,别走……我不要你走,我,萧大哥他——”说着哽咽不止。
若莲心里疑惑,忙弯下身去看着他眼睛,问:“萧大哥怎么了?”
李隆基闭上眼睛,深深吐一口气,方咬牙道:“近日泽州水灾,难民不计其数。今日,太平公主又再搬出去年那番天象有异的悖论,于朝堂之上,与我针锋相对。说‘太子殿下悖逆天意,逼迫陛下退位,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地要登上帝位。如今天灾不断,必是上天震怒,以致如此。’又命人请出父皇,要劝父皇另立贤君。”
缓了缓又说:“父皇并没有出来。我那时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差点就要跳下殿去,与她理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吭声。我只得像往日一般向萧大哥求助,岂料他——”
“他怎么了?”若莲想起那日乾陵之事,心中甚是不安。
“他竟当场说‘臣认为镇国太平公主所言不虚,今天灾不断,应与天象有关。’!”李隆基说完这话,已紧咬着牙,神色愤怒之极。
若莲听了这话,面色霎时苍白,又觉得哪里不对,要待说什么,又感觉到他全身僵硬着,忍不住矮下身子抱紧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深深吸一口气,方抬起头,见他满眼的悲痛隐忍,若莲心如刀绞,忙宽慰他:“三郎,莫要多心。大哥可能只是,只是不愿在朝堂上与太平公主太过针锋相对——”
李隆基道:“连他也要弃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