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大怒:“一派胡言!我岂能容你在此信口雌黄!来人!”
李隆基叹道:“姑姑,难道你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
太平公主愣了一瞬,道:“什么话?”
李隆基淡淡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郭元振的军队现已包围了长安城,你手下的人已不能进长安城了。”
太平公主这才蓦然醒觉,惊惧道:“你竟先我一步一一安排好,让我一丝也没察觉。你太险了!”说着,忽笑道:“你也不想想我手中自有筹码。你可知道,秦若莲还在我手中?”
李隆基怒道:“你敢伤?”
太平公主笑道:“我不希事超出我的掌控范围,但是若莲的命运的确在你手中。不过,就算没有,任你如何神通广大,今日也走不出我的府邸!”
李隆基冷笑道:“何以见得?”
“我早已在府中布下天罗地网,任你翼也难飞出。并且,现在宫中早已大乱,无论皇帝、太子妃等人均已首异!”太平公主说着眉宇间越发的冷峻。
李隆基长叹一声:“原来我错了!从前我一直以为,姑姑是何等的明与智慧。可如今一看,原来姑姑竟是这样的志大才疏……姑姑,恕我直言,你在军事方面的才能简直是一塌糊涂!你不妨想想当前的形势:我既已命郭元振包围了长安城,你的人又怎能从城外进来?”
李隆基无视太平公主迷惘的神,继续道:“我既连南衙都作了安排,焉能让皇宫祸起萧墙?你的心腹宰相们早已被太上皇以商议政事为名召进皇宫,太上皇也不会容他们存活于世。我刚才不是已告诉过你了吗?萧离在三个时辰前就将你的守城心腹一一枭首——你难道忘记了是你将萧离骗到了窦怀贞府中的?萧离既然可以安然离开丞相府,那么你的窦丞相会有什么下场?”
他笑了笑,又道:“与此同时,你手下一干将军们便会变无头苍蝇。即便,他们当中有当机立断的自行举事,也必定失败无疑!我再和姑姑谈谈北门军。我早命王仲取闲厩马及军三百余人,自武德殿虔化门,将你收买的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以及右羽林将军李慈当场重利杀,夺取了北门军节制权!”
太平公主喃喃道:“杀?绝对不可能!常元楷和李慈对我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你休得挑拨离间!”
李隆基冷哼一声,鄙夷道:“忠心耿耿?哼!姑姑难道忘了你是用金帛之将他二人收买的?姑姑难道不懂得‘以利相,利尽则散;以势相,势败则倾;以权相,权失则弃’?我实在不懂姑姑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此重要的北门军,你竟然敢用那等贪婪之徒去掌握?况且南衙有葛福顺、陈玄礼,他们早已是我的人了,姑姑难道不知道?”
“满口胡言,你在唬我么?”太平公主又惊又怒,焦急地辩驳道:“朝堂早在我的掌握之中,将领们也早有约定,只等时机一到,就会挥兵举事!”
李隆基并不答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着太平公主笑了笑。
太平公主忙道:“陛下必定会责骂你今日之举!我是陛下唯一的胞妹,你岂能如此待我?”
李隆基道:“我终归是父皇的儿子,你说是儿子亲还是妹妹亲?更何况皇城已在我的控制之中。事之后再到父皇面前请罪,便是父皇再不满,但木已舟,面对如此境况,他也无可奈何。妹妹造反,他总不能把儿子置掉吧?届时还不是把所有政事全部由我来决断?”
听了李隆基这一番话,太平公主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忽听得院外“笃笃”响的马蹄声,太平公主以为是手下将士来救,一时兴奋得脸胀红,忽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吓得面如土,双手握,抖如筛糠。
李隆基淡淡笑道:“姑姑还在等时机吗?如今他们群龙无首,谁来下令?你难道会猜不出来?萧将军此刻正带领飞骑营将你这府邸围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