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接过来,打量一眼,像是名帖之类的,也懒得打开,直接就塞进怀里。皱皱眉头道:“先不理这个。阿门都跟老爷说什么了?”
筱晴略微思索一下,因说道:“头先那公子说:‘进园来看见一大片红柳甚,极想乘着落日余晖好好赏玩一番’,老爷也应允了。”
“如此甚好!你寻个空隙,使个眼给他,引他出来。到时就看我的了。”说着便伏在筱晴耳边道:“你可如此,如此……”筱晴微笑着,领计而去。
若莲授予筱晴的并非什么绝世妙计,不过是乘机泼阿门一茶水,再见机行事,引他出来。以筱晴的机智,说领贵客去换裳什么的倒也不太难。
不到一刻钟,筱晴果然将阿门引来了。
乍一见若莲,他的表惊喜至极:“姑娘,是你?在下一直在打听你呀,这下可是如愿以偿——”看那表倒不像是装的。
要叙旧要搭讪的什么时候不行?现在可耽误不得。若莲便打断他道:“废话说,跟着我,赶走!”说完不由分说一手拉上阿门,一手扯着筱晴一溜烟跑出角门。
不消多时,们三人已在府外不远一隐蔽小屋。
才走了半个时辰不到,远远听见院里喊声大起,火照亮了整个瑭府。
若莲猜此刻瑭多必定会大声质问:“谁看到木子龙了?”那地下黑压压跪着的一大群人,必定个个面如土,噤若寒蝉。想及此,若莲心里多还是有点愧疚,不过转瞬即逝。
三人坐在残旧的小屋。
阿门刚服过解药靠在墙上,低声问若莲:“姑娘,你们到底是何人?”
“我秦若莲,是我姐姐筱晴。”若莲很自然的随了母亲的姓。
筱晴激地看了若莲一眼,正道:“其实我是小姐的丫鬟。本是孤儿,是瑭府二夫人收留了我。”
阿门又问:“那你们救了我,会不会连累了尊夫人?”
若莲说道:“家母三年前已过世。如今我和筱晴相依为命。”
阿门听了,狐疑地看了若莲一眼:“那你们怎会出现在瑭府?又将在下救出来?瑭府的二夫人,你们是——”
若莲便说:“其实,我是瑭多的小儿。”
阿门霍然大惊:“什么,你是他儿?!那你怎么不姓瑭?”
若莲见他那样子,便说:“我随我母亲姓。阿门,你大可放心。我决不会算计于你。事的起因是:我父亲要将我许配给一个浪之人做续弦,我执意不从,才计划逃婚。正巧遇上你这档子事——我不过是顺便,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阿门脸微红,忙满怀歉意地道:“秦姑娘,抱歉得很。看来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下这就给姑娘道歉,姑娘海量,切勿与在下一般见识。”
“敢说敢当倒不失为真君子嘛!再说,不知者无罪,我并不怪你。”若莲正拍他肩膀,见筱晴蹙眉看,忙将半空中的右手回。
“呃,只是。”他以手拳,轻咳一声,道:“你为何要喊我‘阿门’?秦姑娘别误会,在下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听起来怪怪的,有点不大习惯。”话未说完就忍不住轻笑起来。
若莲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连咳嗽都如此文雅的,因此愣了一会,才说:“难道你不‘阿门’?可是那天我明明看见你的型是这样的——”张开无声地说“阿-门”。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筱晴好心劝道:“阿门公子,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罢。”
好容易止住了笑,阿门又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道:“多谢筱晴姑娘好心劝告。”又向若莲说:“实不相瞒,我姓李,你可以我阿瞒,隐瞒的瞒。”
若莲心想,木子可不是李吗,随后道:“厄,怎么你也借曹孟德的小名?”
阿瞒笑问:“秦姑娘也知道曹小字阿瞒?”
若莲见他一本正,忙正正神道:“略知一二。”将下面的“野史什么的还是要读一读的,否则怎么科打诨?”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