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即便他派人去了,也不能做些什么。那边商队极多,佟大爷早已给我们备好了骆驼,我们前去不过是牵了来混商队就走,岂会有事?况且——我还是会易容的嘛。”若莲拿出上的瓶瓶罐罐,扬了扬。
半个时辰后,一位材拔的老爷领着一名小厮,各背着一个包袱向城西踱步而去。
若莲与筱晴约好在商队必的西大街汇合。筱晴怕若莲饿着,又包上昨天在后厨顺来的干粮给带上。自己站在门口,看若莲与李公子两个走远了才背着包袱往西大街走去。当然筱晴也是易了容的。
若莲为阿瞒贴上一撇胡子,又在他俊俏的脸上化了一个刀疤,估计别人很难认出他的真面目。
本以为阿瞒会无法接自己易容后的模样,谁知他竟不以为然,一副坦然之的样子,这倒让若莲有点意外。
两人很顺利就牵来了骆驼,谁知才翻上马,背后一个沉的声音霍然响起:“木公子,别来无恙?”
若莲心想“糟了”,用眼角余向后一瞟,果然是瑭多!
阿瞒知道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用,倒是临危不惧,调转骆驼朗声笑道:“瑭多,好巧!”
瑭多听见木子龙对自己的称呼已变,知道事已毕,不由得目凶瞟了若莲一眼,冷冷道:“鄙人与木公子一见如故,一片诚心坦诚相待,诚邀木公子到寒舍一聚。岂料木公子起了歹意,竟将我灌醉,借赏柳之名拐走若莲及婢筱晴。公子仪表堂堂,岂料心如蛇蝎!如此行径,当真令人不齿!”
“父亲!”若莲忍不住道,自己这个挂名父亲才是心如蛇蝎!
瑭多狠狠瞪了若莲一眼,一副秋后算账的表,又向阿瞒,沉声道:“木公子,请随鄙人回府!这拐卖的罪可不能够随便轻饶!”
阿瞒丝毫未惧,反问:“大人见过如此招摇过市的拐子吗?大人见过被拐之人对拐子是笑脸相迎的吗?”
瑭多微微一怔,辩驳道:“木公子怕是对小加以威胁吧?小自深居简出,不知人心险恶,一时被人哄骗,也是有的。”眼珠一转又道:“况且,公子若是行事明磊落,又何须易容改装!”
若莲正自苦思何出了破绽,以至被人发现,眼角瞟到他腰间系着的玉,即时明了,追悔莫及。如今听了瑭多的话暗道:休矣!他带来的人马虽不多,然而他在这边城略有薄名,看热闹的人虽多,是非黑白还是得由他一人说了算?
阿瞒却着若莲说:“在下是否有借做客之名行拐带之事,你大可问问令爱。”
若莲不答话,只使了一个眼给他,阿瞒了然于,待手一扬,二人齐齐驱着骆驼冲出人群。
瑭多赶下令追赶。
为了抛开后追兵,两人慌不择路跑了好长一段路。忽听见阿瞒喜道:“若莲,他们不追了!”
若莲甚是奇怪,放眼眼前不由得大惊,差点就滚将下来,难怪他们不追了!原来两人已进了荒漠!
“想来,必是父亲认为我们定会回头,才吩咐手下莫追,不如守在原地,等我们自投落网。”想及此,若莲阵脚大乱,面如土,喊道:“赶回头!”
“怎么了?”阿瞒问。
“我们进了沙漠。”若莲快哭了。
阿瞒不以为然,反问:“那又如何?”
若莲忙说:“始料未及,没有一点准备,咱们进去送死啊?”
阿瞒凝眉问道:“若回头就会被抓,对吗?”
若莲点点头。
阿瞒又问:“抓到你后,你父亲必定会将你足,只等择了吉日便将你嫁与那很讨你厌的人——对吧?”
“那个很讨我厌的人现在不足为虑——已被我断了!只是我怕以后还会为父亲的棋子。可若不回去,我们……”若莲横下心,想我们若能在沙漠里躲上几天,说不定出来后,他们就撤了,到时我们再带上筱晴远走长安也为时未晚。便咬牙道:“生也好,死也罢!不自由,毋宁死!走!咱们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