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
大都督府热闹极了。
幽州各州的刺史、各军的将军、长史、司马等全部来齐,连远在翼州的钱粮使高力士也来了。
这种场合,若莲向来退避三舍,更何况高力士也在?因此一大早就没打算出门,一心一意关起房门来看这一年来常欢给的信。
议事厅,萧离居于主位,左边以下是高力士、李绛、许道等人,右手边则是杜宾客等武将。
彼此寒暄一番后,萧离站起扬了扬手。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看着这个离朝多年、突然起用的年轻大帅。
萧离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同僚,我萧离来到幽州已将近一年了。这次是我第一次将大家聚到一起议事。如今已是十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幽州的冬天可不好过,咱们必须得齐聚一堂将今次冬天的军民问题议个清楚,务必要做到寒冬里不出任何岔子。高大人,你是河北道钦差兼河北道钱粮使,各地的况自然没人比你更清楚了,不如请你来说一说眼下河北的大体形吧?”
高力士站起,走到堂中冲萧离拜了一拜:“是,大帅!”环视了诸位同僚一眼,继续说道,“一年以来,河北道得大帅安抚民心之后无论军民都十分信服。”冲长安的方向遥拜一下,“陛下天恩,拔下钱粮无数,悉数放到了各州县和军队里。此一年,整个河北的流民已基本安稳了下来。军民生产也在逐步恢复。可喜可贺呀!接下来再由各州县的同僚通报一下当地的况。”
萧离坐在帅位上,专心致志地听各州县的刺史详细说着军民、生产等况。
文说起话来特别喜欢引据典,滔滔不绝了好半天总算是讲完了。
最后高力士总结了一下,说道:“眼下河北的形势还算不错的。等到明年,应该就可以自给自足,不必再吃朝廷的钱粮了。”说到这里,他冲萧离一笑,“大帅疏通翼州到幽州河道的提议好极了,眼下运钱粮可方便多了!只是这整个河北道有三十万流民……才安置了十万,剩余这二十万……嗯,大帅放心,这事自有我等去安排。陛下说了,大帅只管打胜仗,这后勤供给全由您背后这些人来做,您若有一丝不满就是我们的错……”
萧离忙道:“高大人已做得非常好了!简直可以说是大功于朝廷社稷!对了,军民过冬的资可备好了?幽州最冷,寒的袍子被子可备好了没有?”
高力士道:“回大帅的话,朝廷拨下来的袍子被子再加上由各地征收来的资足够六十万人用了。头一批明天就会在翼州装船,预计七天后就能水路运到幽州。”
萧离点点头:“很不错。一定要尽快!我可不允许我的士兵们着子在教场练!另外,下个月中旬之前务必要让百姓们穿上袍子,人人家中有被子盖。另外木炭草料等也尽量多采买。再过一个月,泼水冰,要是冻死了人我可不轻饶你们!”
包括高力士在的几个人忙大声应道:“大帅放心,卑职保证不会冻死一人一马!”
萧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开始由李绛主持。他总结了幽州城一年来的所有况,包括军士练、军资武赏罚升迁等等。
最后,他终于说到了数天之前的出征,将郭子仪带领飞骑营屠杀了两千两百多个契丹骑兵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连连称赞道:“捷报哪!捷报哪!郭将军年轻有为哪!”
萧离听得暗暗发笑,心道:“呵呵,你们也就知道这一点表面上的东西罢了。”
李绛极其狡猾,他故意先说了捷报再将郭子仪违抗军令的事说出来:“不过,郭将军违反了大帅军令,按理当砍!”
各州文闻言齐声惊呼:“天哪!打了胜仗为何要砍?”
李绛摆摆手,说道:“按理的确当砍,但他有功相抵,因此消了一部分罪责。我仔细考虑过了,像郭将军这样得至判他军仗五十,罚俸禄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