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意味深长一笑,看向李鲁苏的眼神凌厉至极,说出口的话语也冰冷至极:“奉诚王殿下好生会做戏!只是不知这一出戏的脚本是拿在你手里还是拿在本帅手里?”
一席话说得李鲁苏等人头皮发麻,手上的酒杯也颤抖了起来,那些陪酒的歌姬忙放下酒杯,脚不沾地地溜走了。
此时李绛等人也站起来,俱是眼中含笑盯着李鲁苏不说话。
李鲁苏越发觉得心如乱麻,强咽了一口唾沫佯怒道:“如此说来,大帅分明就是不相信我们!”
艾固也壮起胆道:“大帅刚才说的盟军、甚至连大唐天子钦封咱们大酋长的奉诚王、本将的平北大将军都是假的了?”
萧离微微一笑,说道:“本帅刚才那不过是戏言而已,殿下和大将军又何须‘做贼心虚’呢?”
李鲁苏霍然起,拔出刀鞘,大声道:“萧离!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艾固以及那四个统领都站起,个个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若莲站在萧离后道:“你们这是要动手?只是你们陷囹圄,区区几个人未必是我们大元帅的对手哦!”
李鲁苏喝道:“哪里来的小卒!也敢口出狂言!”
若莲笑眯眯地道:“我乃大元帅的马前小卒,有大元帅在此,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萧离“呵呵”一笑:“大酋长,我劝你还是坐下来听本帅把话说完吧!”
李鲁苏从契丹人口中得知这个萧离原是大唐首届武状元,武艺高强,一胆识,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因此也不敢过分,只得忿忿落座,嘟哝道:“大帅有话不妨直说。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还请大帅不要太过分!”
萧离淡淡道:“本帅几时曾说过要杀人?本帅也不曾有‘辱人’呀!”说罢亲自给李鲁苏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劝道,“来,殿下先喝一杯压压惊!”
李鲁苏勉强喝了,将头扭过一边。
除却跟随石秋涧出去将一万奚族大军迁进城的雷米,其余五名包括艾固大将军在的奚族统领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刚才的莺歌满屋、纸醉金迷已一去不返。
一炷香时间过去,李鲁苏依旧一副大唐欺骗他的模样,于是萧离的脸也逐渐变得冷峻起来,语气平静地问:“大酋长,本帅想请问一句:你究竟是想当大唐的奉诚王还是想继续突厥人和契丹人的奴役?”
李鲁苏心里“咯噔”一跳,疾言厉地道:“这话从何说起!本王才刚刚接了大唐天子的钦封!”
萧离冷笑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个不知悔改的奉诚王殿下!我且问你:你这一趟过来是了突厥人的指使吧?说不定契丹人也有份。想必那阙特勤看穿了我辽东军四品将军的离间计,于是他们就将计就计指使你们诈降,想用一招‘里应外合’攻下幽州,再企图南渡黄河,挥军南下,进驻中原对吧?”
“辽东军哪里来的四品将军?此话从何说起?萧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口喷人!”李鲁苏骂道。
萧离点头称叹:“大酋长,你的汉话不错嘛!竟知道这么多语!”
李鲁苏冷哼一声:“此刻我们奚族进了幽州就好比‘人为刀俎,我为鱼’,是非黑白全由你说了算,想必你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好吞了大唐天子给我奚族人的赏赐!”
李鲁苏这番话令到萧离啼笑皆非,因哈哈大笑道:“大酋长好生会说笑!本帅会贪图圣上给你的赏赐?开玩笑!我看你现在就是抵死不认账,顾左右而言他!没错,你现在的确可以否认,因为本帅没有证据。”
李鲁苏等人听了这话,脸上一喜,心道:“原来没有证据?想来是想诈我们!萧离好生险!”
“不过,”萧离饮了一杯酒,悠悠然地道,“很快城外发生的一切就会证明你们的狼子野心。归附大唐?投奔辽东军大元帅萧离?献出两万兵力与大唐一并攻打契丹?呵呵,大酋长。你们举全族三分之二的兵力前来,难道就不担心留在本部的家眷?你所效忠的突厥人、同盟的契丹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誓必会洗你们的本部,屠尽你们的家眷!你们也是被的罢?毕竟全族老小的命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你除了助他们攻下幽州,再也没有别的法子挽救你的部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