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肃然动容,从他手中接过奏折,大声道:“来人赶扶铁三下去歇息!立即传太医前来诊治!铁三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我要整个太医局陪葬!”
铁三又说了一句:“陛下……请看捷报!”话音刚落就晕倒在小太监上。
晕倒的铁三由四名小太监扶了下去,群臣则在头接耳:“究竟是什么样的捷报?竟然让铁将军骑死了十匹快马也要赶在大朝会之前送到陛下面前?”
李隆基双手颤抖着,突然把奏折往姚崇手里一塞:“姚崇,你来念!”他自己则拾级而上,稳稳坐在龙椅上,目炯炯地盯着姚崇。
姚崇领命,摊开奏折一看,双目圆瞪,浑颤抖起来,过了半响,他咽了一口口水,颤声道:“陛……陛下……还是由您来亲自宣读这份捷报吧!”
李隆基一皱眉:“我?好,给我取来!”
一旁的小太监立即从姚崇手里接过奏折递到了龙桌上。
数百朝臣齐刷刷看着高坐龙椅的李隆基,连眼睛都不敢眨。
只见李隆基展开厚厚的奏折,平整地铺在桌上,半响之后,他浑似乎沸腾了起来,眼中也有了一簇燃烧的火苗。
离得近的张悦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忍不住以询问的目向姚崇,似乎在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捷报?竟然能让陛下一反常态?”
姚崇欣一笑,冲张悦点点头,似乎在回答他:“你听!”
一炷香过后,李隆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奏折仔细叠好,然后一使劲用力将奏折拍在龙桌上。
声如响木,满堂皆惊!
后排那些胆小的五品员已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战栗不能语。
李隆基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走下龙庭,从太极殿的头走到太极殿的尾,最后又来到群臣中间。
张说早已忍不住了,此时终于开口问:“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捷报?”
李隆基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威严的眼神一一掠过每一个站在朝堂上的臣子,然后走出太极殿,展开双臂站在门口着眼前的汉白玉栏杆、宽阔的大方坪、巍峨的皇城、还有中间红彤彤的地毯——他眼角突然就溢出了一滴眼泪。
所幸无人瞧见,李隆基赶挥袖拭去眼泪,口中低声道:“大哥啊大哥,我终于等到了!”
除了姚崇以外,群臣都疑至极,个个跟着走出来,齐齐站在太极殿门口,不解地盯着他们这位皇帝的背影。
此时,李隆基突然高举双臂,掌心向天,大声道:“辽东大捷!辽东大捷!”
他的声音嘹亮而宏远,层层开去,在大明宫的重重宫殿中激起阵阵回音。
群臣惊愕至极:这恐怕不仅仅是捷报那么简单!莫非果真如铁三所言,是大唐朝数十年来史无前例的大捷报?到底有多大?
李隆基长长吐了一口气,继续道:“开元七年腊月十一,辽东军在幽州北门和滦河河谷歼灭北狄、突厥、契丹共计九万五千余大军!重伤突厥左贤王阙特勤,生擒契丹大酋长李娑固,劝降奚族二万人马!营州——得以回归我大唐矣!”
此言一落,群臣发出一阵惊呼,尔后齐齐拜倒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极殿前的数千军也齐齐拜倒在地,发出震天大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高举双手,大声呼道:“大唐万岁!幽州万岁!大唐将士万岁!”
军们也高声齐呼:“大唐万岁!幽州万岁!大唐将士万岁!”
声传百里,震彻云霄。
腊月十六的清晨,整座皇城陷了空前的热闹与狂欢!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大都督府里张灯结彩,热闹极了。
将士们这几天怕是闲得慌了,时不时就要过来问他们的大元帅:“大帅,您不是要娶秦姑娘么?怎么还不行礼?咱们兄弟几个可想喝酒了!”
萧离没好气地道:“后院那些不是酒?”
猴子道:“大帅,那些酒没有您的喜酒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