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听了点头道:“你知道轻重就好!”
又听见筱晴小声嘀咕:“说起你家阿瞒——啊呸,我是说李公子,也好一段日子没见他了,这倒不像他……”
若莲懒得理,只是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阿瞒的确有好些日子没来若莲居了。刚开始时若莲还觉得有点不习惯,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不来也好。我们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与其以后牵扯不清,倒不如现在就慢慢淡下来的好。
不过前几日他突然吩咐李安过来,说初九那日午饭后会过来教若莲书法。今日便是初九,可如今申时已过还不见他人影。
若莲站在院门张,莫非有事耽搁了?他可从不曾失信于人的。心里担忧,一整天连店也没去,只顾在家中等他。不觉等至天全黑,方见李重俊匆匆走来,后还跟了两名小厮。
若莲迎上去,他示意小厮关上院门在外候着,随后将拉房中。
若莲察言观,忙问:“三哥,可是出了什么事?阿瞒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李重俊端坐着,看了若莲一眼,沉声道:“若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和阿瞒都是皇孙——什么?你早知道了?好吧,我就猜到你迟早会知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此事还不至于太棘手,我知阿瞒与你有约,怕你等急了,才赶来知会你一声。”
若莲慌了,只是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李重俊便道:“昨晚有人冒充阿瞒的结义兄弟——萧大哥的名义闯进皇宫,抓了韦团儿的侍婢问窦妃的尸骨下落。至于韦团儿以及窦妃究竟是谁,容我以后再与你细说。谁知那刺客惊动了守卫,打斗一番,最后留下名号,仓惶逃走,羽林军将相王府重重包围,萧大哥被迫逃走,相王一家已被陛下足。”
“足?那他家会有事吗?”若莲忙问。
“那倒不会,这栽赃嫁祸也太明显了。陛下英明,自然明察秋毫。”李重俊道:“如今最令人担心的,莫过于萧大哥了。昨晚他走得匆忙,连口信也来不及留下。”
若莲心里一动,便问:“依你看来,他逃往何了?”
李重俊蹙起眉头道:“这个难说。有说他还在城中,也有说早已逃出城外。羽林军也曾到搜过,只是一无所获。”
若莲不过略略犹豫一下,干脆和盘托出:“我昨晚倒是救了个人。那人了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的萧大哥。不过我前些日子倒是在集市上见过他写字义卖……”
李重俊听到这里,面大喜:“必是萧大哥无疑!”
“你稍等片刻!”说着忙跑进卧房取出布条递与他看。
李重俊喜道:“果然是他的笔迹!他在哪?”
若莲道:“我哪里知道?他一大早就走了。”
李重俊忙问:“他伤得重吗?你怎么不留住他?”
若莲道:“应该已无大碍,我已替他上药了。我哪知道他是你们的萧大哥?再说,我也留不住他呀。我是将他安置在后院的,可不等我起来,他便不告而别了。”
李重俊松了口气,喃喃道:“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若莲皱皱眉,问道:“那阿瞒他……”
“别担心,相王总能逢凶化吉。想当年刘妃与窦妃被冤杀、相王又被诬告,众人皆以为相王一家必亡。谁知案峰回路转,陛下明察秋毫,竟将韦团儿诛杀。如今有人旧事重提,必是想借题发挥。你大可不必担心。”突然话题一转:“我想吃你做的红豆糕了,我今晚就在你这用饭,可好?”
若莲心下稍安,笑道:“难得殿下赏脸,在下求之不得。殿下,这边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重俊又问:“你是几时知道我们的份的?”
若莲笑道:“这算什么难事!有心想知道,还不是简单得很!我偏不告诉你!请吧,本姑娘给你做红豆糕去。”
李重俊嘿嘿一笑,俯低声道:“我可不敢,仔细阿瞒妒忌,迁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