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若莲靠在床柱上差点就睡着了,方才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响起。
听见是脚步声,若莲喜不自胜:“终于等到你啦!大哥,你快过来!”
萧离听见若莲的话,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上却打趣道:“怎么?爱妻等得这般急了?”
若莲听见“爱妻”二字,这才意识到两人已婚了,这称呼也该改了,如今该喊他“夫君”了!便说:“夫君,你快过来。”
萧离曾无数次在脑海设想过眼前这小人喊自己“夫君”的样子,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心早已醉了一般,忙两步就到面前,声问道:“爱妻有何吩咐?”一面细细端详的样子,虽说是相识逾二十年,但若莲是素面朝天惯了的。他何曾见过盛妆的模样?
只见穿着大红的喜服,出一截雪白的颈脖,头顶金钗珠钏,梳着繁复的发髻,若是别人梳这个发髻他肯定会觉得乱七八糟不堪目,但梳在爱妻头上他却觉得分外雅致可爱。
又见的耳垂戴着自己送的翡翠耳珠,他知道爱妻喜爱耳环,因此特地寻来了许多耳环,爱妻一耳双,左耳带的是两颗翡翠耳珠,右耳戴的是两个红宝石吊坠,额头上颤颤巍巍悬着大红的水滴额饰,一红一绿,相映相辉,越发显得脸如白玉。
的眉生来青翠,被螺黛一描,竟显出一抹别的子没有的英气朗;的双眸明亮无比,此刻含了一抹娇,更觉动人;鼻子小巧而,分外的秀气;的是好看的含珠,不点而朱。说什么云鬓花金步摇莫过如此了。他越看越爱,眼中不知不觉间盛满了温如水的赞赏。
若莲见他似乎看呆了似的,因笑道:“你怎么啦?怎么跟呆子似的?我……年纪大了,已没以前那么好看了。你可不要说好听的话来哄我!”
萧离喃喃道:“初见你时,你极其丽灵动,不过跟那时相比,我更爱你岁月研磨后的容。你就这样坐在那里,或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让我折服、让我惊艳的力量。因此无论你十八岁,还是三十三岁,或是一百岁,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若莲眨了眨眼睛,展一笑:“你又想惹我哭了!”
萧离忙道:“可不许哭!”说着抚上青翠的眉,叹道,“这一双眼睛端的称得上是秋波潋滟!这么好看的眼睛岂能哭?要笑才好看,我绝不会让你哭。永远!”
若莲咬了咬,心想现在还不到煽的时刻,我得先卸妆才行,因说道:“喜娘说必须得坐在这里等你——我都麻了!实在难得!你快扶我过去那边,我要卸妆!”
萧离听见说都麻了,干脆直接把抱到妆台旁放下,扶坐好。
若莲笑道:“谢谢。还是你好。”说罢从镜子里细细审视自己被涂抹得白墙壁般的脸、红彤彤的,忍不住吐槽,“画得鬼斧神工一般,实在难看!”
萧离临桌而坐,直直瞅着笑:“我瞧着好看呀!”
若莲冲镜子里的萧离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傻子!你坐那么远干嘛?快过来帮我拆了头饰呀,戴了一整天,我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萧离忙起站在后,替将首饰一一脱了,低眉看一样样列在妆台上。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放在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轻轻了起来,心下忖度:“爱妻还是太瘦了,为夫一定要把养胖!毕竟多一点手好……”
若莲不知他心中想法,在镜子里冲他激一笑,半闭着眼睛道:“我肩膀正痛着呢,谢谢大——夫君。”
说得萧离“扑哧”一声笑了:“莫急,慢慢改。总有一天你会习惯喊我夫君的。”
若莲抿一笑,取了一块手帕,放进水盆里泡湿了,拧得半干,印在脸上轻轻拭,里嘟哝道:“大哥,你先坐坐。我这脸被涂得跟白无常似的,有的是时间抹呢。哎!要是有卸妆纸就好了!对了,我怎么不发明些卸妆纸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