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午后,由北庭副大都护邵宏率领的四万骑兵果然浩浩往灵州城开来。
大军先是在城外稍作驻扎,后来到了夜时分,忽见听见城军士们奔走相告,皆是大哭不已,原来竟是论弓仁大将军暴病亡!
城唐军哀恸无比,哭声震天,城外驻守的大军得知,浩浩地开往城下,很快,守城将士便开了城门,于是数不清的唐军逶迤进城,边走便喊:“为大将军送行!”
仍在瘴气谷的可突于等人听了斥候的报信,相视而笑。
额吉多仿佛已看见了大批的财宝、大群的朝自己涌来,角的口水再次印证了“此人不是个东西”的说法。
可突于轻蔑一笑,说道:“大汗,左贤王,你们就静候佳音吧!属下要为十万大军报仇了!哈哈!”
瑭霆钧闻言大笑,心道:“父亲你未能完的心愿儿子替你完!”不免心急了起来,问可突于,“大统领,我们何时才能走出这峡谷往灵州城杀去?”
可突于道:“急什么呢,此去开往灵州城东不用两刻钟,我们人马众多,个个都是兵铁骑,岂是唐军能够抵挡的?再者他们现在痛失一员守城大将,灵州城又有咱们的应,怕是此刻已大乱了。萧离等人领着大军进城吊唁,到时等应放出信号,我们再开拔前去也不迟!”
瑭霆钧道:“大统领所言甚是。”
额吉多却等不了了,急道:“大统领,兄弟们已迫不及待了!这鬼山谷都呆了好些天,虽说那些草药甚多,拿出来能够将全谷的毒蛇都赶出去,但是我一想起这地方曾住着那么多不溜秋的毒蛇……我就坐卧难安……”
可突于冷笑一声:“坐卧难安是因为觊觎城的财宝人吧?”
额吉多尴尬一笑:“左贤王常说大统领智计无双,如今看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可突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额吉多将军,我劝你还是再稍等一下,待信号传来咱们再下山也不迟!那些财宝又没有脚,也跑不动;至于,脚是有,可是跑得能比你快?手一,还不是跟捉小一样捉回来了?”
额吉多“嘿嘿”两声应了。
瑭霆钧说道:“大统领,咱们这两天都呆在山谷里头,蛇已被赶跑了,没有群蛇吐纳,但为何还是终日浓雾蔽目,不见天日的?”
可突于道:“谁知道呢,想必这是此谷的特,有浓雾不正好吗?方便我等藏呢。不然的话,四万人哪里能够避得过唐军的耳目?”
瑭霆钧眉头轻蹙:“话虽如此,可是……若唐军得知咱们藏此,要是埋伏在谷口等咱们出谷再行掩杀可如何是好?”
可突于听得一阵心惊,忙道:“不会的!我们做得毫无破绽,唐军又怎会知道我们藏于此?”
瑭霆钧道:“毕竟咱们杀了三千多个贺兰山驻兵……”
可突于道:“我们早已毁尸灭迹了,更兼下了一场大雪,唐军如何能够得知我们从中作梗?他们只会以为我们已从会州退走了,要么就是藏在城下周边,这就是他们一听见城论弓仁暴毙就急于进城的原因,想必是怕主将亡,群将哗变,无人主事,因此才迫不及待进城驻守,以镇住将士。你且放心,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能报滦河谷十万大军之仇!”
瑭霆钧道:“大统领的话自是没错的,看来是我多虑了。对了大统领,你那天说左贤王在打营州的主意,不知这主意……你可知道?”
可突于微微一笑:“将军只管看着,大汗与左贤王乃大漠霸主,只要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到时候什么靺鞨六部、新罗小国都会听他号令!只要方法用到了,到时候别说营州幽州,便是大唐江山也唾手可得!”
瑭霆钧疑地道:“新罗?新罗可是大唐的属国……”
可突于道:“那又如何?新罗离大唐山高水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突厥与契丹侵,新罗还不是乖乖死?大唐又怎会千里迢迢去救他?相信左贤王晓以利害之后,新罗肯定会顿悟,转就做了突厥的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