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不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谁的部下?子仪,你给我彻查清楚!”
郭子仪一怔:“怎么了师父?”
萧离道:“骑兵飞速进城,万一撞伤了行人百姓可怎么好?不到急……”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惊,看了一眼李绛,两人目相触,异口同声道,“莫非出事了?”
三人心中俱是大惊,赶忙拍马往营州城而去。
才到城门口,竟然见到了铁三领着几名铁骑来寻,萧离只一眼就知道出事了!因为铁三几人的脸皆是惊惧不定,就差当街吼了出来。
萧离唯恐引起恐慌,一言不发地领着一众人快速往营州都督府而去。
此时都督府院里站了十来个铠甲残破,满脸尘沙、浑迹的骑兵。
萧离心一颤,挥挥手:“随我进议事厅!”边走边问,“出了什么事?”
一进议事厅,那十三个骑兵立即惨一声,纷纷“扑通”几声,全部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大帅不好了!出大事了!”
萧离忙问:“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负伤了?”
领头那个偏将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登时沾满了污,只听见他颤声道:“大帅,三天前……营州东面……出事了!”
萧离大惊,厉声问:“东面怎么了?快说!东面怎么了?!”
偏将道:“东面丢了!”说罢放声大哭,其余人等也纷纷哭了起来。
偏将哭了一会,呜呜咽咽地道:“曹将军让我们三千个兄弟分别在西北南三面设岗,谁料三天前的夜里突然从东面杀出几万人马,我们东面……东面空虚,还未来得及发出狼烟示警就被他们一队弓弩手……杀了一半兄弟!五千左骁卫弟兄全部战死!最后只剩下我们十三个兄弟……豁了命杀出一条路来给大帅报信!”
萧离还未听完,脑袋已嗡嗡作响,脸也变得煞白,喃喃道:“东面……东面不是新罗属国吗?新罗是大唐属国啊!怎么会杀出几万人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将哭道:“末将也不知道啊!那天夜里……那队人马乌泱泱的就杀过来了,有如神兵天降……我们本无从防备!”
萧离的心掉落谷底,他浑一冷,快速走到案前的大沙盘,盯着营州东面的位置。
李绛细看了几眼,立即道:“大帅!从东面杀来的只有新罗!肯定是新罗!营州南面是靺鞨,也就是渤海,渤海还没有异动,想不到我大唐属国新罗……莫非是突厥人兵行险著从新罗进兵?东面新罗是个好地方啊!一路辽阔,除了草原还是草原,若突厥人绕道从新罗进兵的确能够长驱直,并且夜行军直到榆关腹地也无人察觉!”
萧离大怒:“绕道?如何绕道!那是新罗的土地!除非新罗人与突厥合谋!要反我大唐!”
李绛恍然大悟:“大帅不是一直说觉忽略了什么吗?这个忽略掉的应该就是新罗!我们一直以为新罗顺从,所以忽视了他们,没有在东面布防!”
萧离咬牙启齿地道:“岂不正应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李绛顿足道:“卑职记得从幽州迁徙到营州的路上,大帅在半路布防,当时还有提及东面的新罗,还说要派五千兵驻守东面。是……是卑职说新罗乃大唐属国,应该不怕。如今看来,是卑职害了这五千兄弟啊!”
萧离道:“事已至此,再说这话又有何用?这新罗若是造反,咱们营州……还有幽州,乃至整个东北都会陷危局!”
正在此时,都督府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报!
萧离的心“突突”急跳,快步走出议事厅,才出门口,只见一个浑淋淋的兵卒被铁三扶了进来,他忙问:“怎么回事?”
那兵卒哭道:“大帅,榆关丢了!榆关没了!”
从东面失守到榆关丢失,可谓是萧离意料中的事,他强行定下心神:“慌什么慌!丢了就丢了!有话好好说!你们的大将军李楷怎么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