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皱一下眉头,哼了一声道:“看来他们知道我们后无援兵,无粮草想要活活困死我们,到时候再踏着我们的尸体大摇大摆地进击营州。”
铁三叹道:“正是这个道理。大帅,照此形下去,不出三天我们就要彻底断粮不战自乱了!”
萧离沉了一番,对铁三道:“去把大黑给我来。”
大黑进门之时正好看见萧离对着帐上的行军地图出神,直到他开口喊了一声“大帅”,萧离方才回过神来,并示意他走到地图前。
萧离指着地图道:“你看,这里方圆百里全是平原,实在于我们不利。我一贯常用的埋伏、火攻全都用不上,并且就人数而言我们也明显于劣势。一场大战下来,我们全员减三千八百多,现在只有一万一千余人了……你说,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大黑道:“契丹人的损失比我们更加惨重,他们至阵亡六千人,重伤五千人!算起来,这场战我军还是胜利了!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可是曾称霸过草原的契丹锐啊!这要放在以前,一万唐军能令契丹损失五千就算不错了!可见我们还是赢了的。”
萧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渡过西辽河就是契丹国境,难保他们没有骑兵过来增援,并且即使他们没有援兵,单单剩下来的一万九千骑兵也够我们的。况且我们又缺乏粮草。”
大黑沉默了一会,突然一击掌,指着地图上的一角兴奋地道:“大帅就在这个位置!就在这个位置!”
萧离疑地道:“这个位置?”定定看了一眼,奇怪地道,“什么都没有啊!”
大黑急忙道:“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极其隐的小路!因为母亲的关系,我未离开突厥之前常会去契丹牙帐找我舅舅玩耍——就是契丹领兵大将李万里。契丹族里还有几支小族,当中有一支极小的‘契乸族’,这个契乸族说来神奇至极,他们族里的人生来就不惧怕蛇虫鼠蚁,一概毒气也奈何不了他们,全契丹只有他们一族才敢进契丹牙帐后的‘死亡谷’。”
萧离听到这里便问他:“死亡谷?那是什么?”
大黑道:“死亡谷就是契丹牙帐后的一道极其深长的峡谷,那里整天都毒气弥漫,无人敢通行。”
萧离暗道:“岂不是跟贺兰山的蛇谷差不多了?”因道,“说下去。”
大黑继续道:“契乸族里有一个名阿洪的孩子总爱跟随着我,每天都要和我玩耍,还喊我‘表兄’。我在舅舅帐里呆了几年才回到突厥,我从未想过我不过离开突厥几年,而我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得到父汗的偏爱会悄悄在背后做出一些手足相残的事来,我实在是厌烦顶便打算一走了之。
临走之前,我去契丹看了阿洪一眼,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在我离开的一年多里阿洪因为一场大病毁了好看的容貌,而他们契乸族也因为一些别的原因遭重击,阿洪的父亲被背叛者害死,阿洪则被新统领迁怒。我见他实在凄惨,便要他和我一同离去,谁料他年纪虽小,却甚是眷故土,无论如何也不敢随我远离,宁愿遭待也要留下来。
我哪里肯眼睁睁看着他被奴役?因拖着他就要走,料不知谁走了消息,说‘阿洪伙同细要逃了,大家赶去抓细!’我们慌不择路的就逃到了死亡谷外面。阿洪也不慌,他塞给我一瓶酒,让我喝了之后潜伏到夜晚再从从深谷穿行而过。而他自己转就走,又跑了回去。我喝了那瓶酒,果然功穿越了那道深谷,最后越境来到大唐营州北面尽头的边界。”
萧离道:“阿洪既是契乸族人,那么他肯定知道契乸族人不惧怕死亡谷的,如此说来他给你的那瓶酒就是所在?”
大黑点点头:“大概是的。其实那瓶酒不过是极其普通的雄黄酒罢了,想来谷的毒蛇应该是惧怕雄黄酒的气味,所以才不敢靠近我。并且我是子夜过后方才进谷的,或许两者相加我才幸运地避过了毒蛇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