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道:“你的意思是想从这里绕道去偷袭契丹牙帐?”
大黑果断点头:“是!我知道李万里是疼我的舅舅,可是事到如今,我不能不去做!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平复战争,只有这样才能让契丹人醒悟,不再做突厥人的爪牙!大帅只须给我三千精兵,我保证能够突袭契丹牙帐,生擒契丹酋长!”
萧离踱了一阵步,定定盯着帐上的地图,良久摇摇头道:“不行!这个死亡谷在契丹、突厥、奚族的交界处,若想从我们的驻地绕过去至少有三百余里!三百里路步兵得走上好几天!我去哪里给你们备好几天的粮草?
并且即使你去到了契丹的牙帐又能做得了什么?毕竟契丹本部还有好几万人马!退一万步来说真让你生擒了李郁于又能怎样?可突于同样可以再换一个大酋长!再者你带走了三千人,我这里就只剩下九千不到了!万一这时候一百里外的契丹骑兵攻击我方可怎么好?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大黑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帅说的我都明白。我领三千人出去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来。我想的是杀进契丹腹地制造一些混乱,让契丹本部以为国中生变急召李万里的人回国,让大帅这里减轻压力,看能不能多拖延一些时候,好教这里的九千人活得一线生机。”
萧离拍了拍大黑的肩膀,轻声道:“好兄弟,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但是我绝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即便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战死!而不是让你冲在前头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再苟活三五天!”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歌声,两人凝神一听,竟是唐军的军歌。
萧离疑惑地问:“好好的怎么唱起军歌来了?”
大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一同出帐,往河岸走去,见河岸齐刷刷站着三千多名唐军,他们正朝着南面大声唱着军歌。
而带头的就是掌旗使邢铨,只听见他大声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歌声激昂而悲伤,雄浑又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