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珪大喜,当即道:“准了!”
郭知运道:“还等什么?擂鼓点将便是了!”
腊月的风吹得人脸上生疼,四万大军已然在北门集结完毕。
张守珪取出兵符给杜宾客,说道:“收复榆关的重任就到大将军手上了!还大将军能够马到功!”
杜宾客大声道:“绝对不负大都督所托!”接过兵符跳下台,冲两万左威卫锐一挥手:“兄弟们出!”
两万骑兵浩浩往榆关开去。
郭知运着大队远去,后溜起漫天的烟尘,因说道:“杜宾客真是一员虎将啊!”
张守珪道:“是啊,营州多亏有了他,不然的话此时已沦陷了。”
杜宾客的大军远去一个时辰后,郭知运也率领两万右骁卫大军往滦河方向开进。
杜宾客等人行了大半日终于到达滦河地界,几个新罗斥候远远见了,忙鬼鬼祟祟地飞奔回去榆关报信。
高文简听闻唐将率大军开往榆关,急忙问:“是哪个大将率领的?”
斥候道:“小的……没看清帅旗……”
高文简骂道:“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的!连帅旗也没看清楚就敢回来报信?赶再去刺探!”
斥候得满脸通红,慌忙跑了。
过了半日,又一个斥候回来了,说道:“大人,唐军过了滦河,在距离榆关五十里外扎下了营帐!”
高文简一惊:“对方多人马?”
斥候道:“看上去有两万人之众。”
高文简松了一口气:“榆关易守难攻,区区两万人何足挂齿!便是来四万我也不怕!管他呢!咱们只管守好榆关也就是了!”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黄昏,杜宾客领着五千兵马穿着奇装异服徐徐向榆关关隘开来。
新罗小卒赶飞奔回去报信。
高文简一怔:“领着五六千人就敢前来?穿得稀奇古怪?莫不是来劝降的?且看他来作什么妖!”当下大喇喇地出了主帐,领着十来个心腹副将登上关隘。
杜宾客领着众人来势汹汹地行到关隘之前,在弓弩的可范围之外停下,命几名小卒叉着腰指着关隘之上的高文简大骂起来。
高文简底下的一干副将只有极几个听得懂汉话,那些不懂的就纷纷问道:“大人,唐军在说什么?”
高文简哼了一声,说道:“无非是用些激将法想要将我气下关隘,好乘机攻下榆关罢了!我才不上他们的当!”
一干副将由衷道:“大人英明!”眼见唐军个个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人手上还拎着两个枯草扎的硕大盾牌,个个都讥笑起来——哟!拎把枯草当盾牌?真真可笑!
唐军几个小卒骂了半天,见关隘上的高文简还是无动于衷,不又加大了音量,里的话更难听了起来。
杜宾客却嫌不够,他拍马上前,将那几个小卒往后一拉,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吼道:“高文简!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窝囊废!”
几名小卒头接耳起来:“大将军这话骂得比咱们有水平多了!”
高文简听了也没觉什么,还呵呵直笑,冲杜宾客道:“你骂吧,你骂吧,便是你骂破了咙,本大人也不会激起一点水花!”
杜宾客恻恻一笑,继续骂道:“高文简你个家贼!你个背主求荣的小人!新罗乃我大唐属国,你竟敢领兵反叛!焉知道你这个举动已惹怒了我大唐天子,天子已派遣千兵万马要将你碎骨!”
高文简忙问一旁的小卒:“他是何人?”
小卒道:“大唐驻幽州的左威卫大将军杜宾客。”
高文简道:“咦,他不是在营州吗?什么时候回来幽州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卒道:“小的也不知。”
高文简道:“当日靺鞨人攻城,杜宾客不知从哪里率领大军杀到营州,因此咱们才痛失了攻陷营州的大好机会。这厮不在营州,是几时潜回幽州了?再说咱们在榆关守着,他杜宾客便是翅也难飞,究竟他是如何回到幽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