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暗自好笑:“还哭了呢!怎么不回家裹尿布?竟然学人上阵厮杀?真是笑煞我也!”他横着一柄大刀站在石头堆上,大声道:“想从此过?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挥挥手,左右火把齐齐点亮,纷纷往底下的新罗人放箭。
高从大声喊道:“有种的下来厮杀一场!总放冷箭算得上是什么英雄好汉!”
宋庆“哟”了一声,说道:“就你们这几个背主求荣的新罗人也配说‘英雄好汉’四个字?我跟你们说!我还偏偏不下去!我就要守在这里你们一晚上,让你尝尝冷箭的滋味。你们想后退?也问问我们倒火油的兄弟愿不愿意!一等你们渡河立即就淋火油,扔火把!把你们火烤了!火烧新罗猪——咱们就不吃了,你们心如蛇蝎,我怕吃坏了肚子。喂狼好了!怕是连狼也不吃,那就给秃鹫吃吧!秃鹫专吃臭!你们这些新罗臭猪正对秃鹫的胃口!”
高文简气得哇哇大,气急败坏地喊道:“兄弟们,咱们冲上山,杀出去!”
众人得令,纷纷吼着往山顶冲。
宋庆不慌不忙地放了一箭,前面那名新罗人应声倒地。
四周的弓弩手一言不发,只顾放箭,不到片刻工夫,又倒了一批新罗人。
说到底高文简不过是个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之辈,到了此时,他早已怕了,见山坳这路行不通,他又萌生了退意,决意要冒死渡河。
众人虽害怕,奈何因他是主将,哪里敢违抗?不得又调转头往滦河杀去。
从山坳到滦河,又死了一批。
等来到黑黝黝的滦河边时,一万五千新罗大军只剩下八千不到。
高文简见河面黑黝黝的,大喜:“唐军的火油没了!咱们赶渡河退守榆关去!”
众人想起头先被活活烧死的同伴,个个心有余悸,畏不前。
高文简大怒,坐在马背上面踢一脚一旁的步兵:“你!渡河!”
步兵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向前走去,步步为艰地踏上冰面,慢慢挪过河,说来也怪,冰面虽,但在一炷香后,他竟然也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高文简大喜,颤声道:“众军听我号令!渡河!”
众人见那步兵平安渡河,在求生的下,争先恐后地踏上冰面,祈求能够平安渡河,好趁早回到榆关。
眼看着冰面上新罗人越来越多,高文简这才下定决定要策马过去——
就在这时无数的火油从不远倒下来,冰面上的新罗人猝不及防,齐齐摔倒在地。当中有几个刚上来的骑兵,*下坐骑摔倒,将冰面砸出一个大轰隆,顺便将一个步兵砸伤,然后双双掉冰,来不及说上半句话就此沉没。
新罗人知道火油淋下,下一步肯定是放火了。
果不其然,暗一支火把又投了过来——
冰面上又多了一批新罗烧猪。
高文简看得触目心惊,他知道自己逃不脱了。可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之心,他总觉得他是个大有作为之人,他肯定不会折在滦河,他可是个明君!将来这万里锦绣河山都会是他的!
想到此,他再次命余下的将士带着他往唐军的薄弱之突围而去。
只是高从怎么也看不出来唐军究竟有哪薄弱,东面是河谷,有火油;西面是山坳,那个什么宋庆守着;南北两面又有数不清的弓弩手埋伏着,无论如何也难以逃出生天啊!
高从苦着脸道:“大人,咱们投降吧!”
高文简怒道:“投什么降!咱们还有六千多兄弟!况且还有榆关在!榆关一日在,咱们的希就一日还在!再说什么投降的话,看我不斩了你!”
高从不敢多言,只是问:“那依大人所言,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高文简道:“我曾听可突于提起过前年左贤王曾与唐军在滦河有过一战,当时左贤王是从北面突围逃回契丹的。咱们今天也试试从北面突围出去!”
众人不敢不从,只得依言往北面的土坡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