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简大惊,赶回头一,只见后一片空濛,哪里有半个唐军在?因得意地笑:“退守榆关之前我就有派士兵殿后,若果有追兵又怎会不飞报于我?可知你又在大言不惭了!没错,我一时大意,教你们乘虚而夺了榆关,可是你也别得意,东面是我新罗大国,南面是黑水靺鞨,那里驻扎了两万靺鞨大军,这两万靺鞨大军一旦掩杀过来你也不会好过!”
郭知运哈哈笑道:“可知你是个志大才疏之人!”
高文简冷哼一声:“此话怎讲?”
郭知运道:“我既决意夺取榆关,肯定已有万全之策。我大唐将军既将你引出城,我也功神兵天降让新罗守军制于我,那我就绝不会给机会靺鞨人祸起榆关之。相信此时此刻,靺鞨人已开始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过来营救你?”
高文简哪里肯信?他冷笑一声,说道:“你在这里危言耸听!你长期戍边陇右,这东北版图我比你更为悉!西面榆关是唯一一条通往幽州的路,南面是靺鞨,唐军已失了南面的屏障,加之东面又是我新罗大国,可以说唐军除了北面,已是东西南尽失!一个只留下北面屏障的营州凭什么能让靺鞨自乱?”
郭知运道:“既然闲来无事,且让老夫与你一一分析则个。”言语之间,昂首而立,长须飘飞,端的是威风凛凛,尽显驻军大将风采。
高文简暗自称叹:“如此人若能效力在我高文简帐下,复高句丽王朝指日可待也!”
只听见郭知运朗声道:“你自持新罗是本国,所以并没有驻下重兵把守——我说得没错是吧?”
高文简不以为然地道:“营州向东几百里便是我新罗军镇,那里自有重兵把守,我何须多此一举在那片草原驻重兵把守?倒不如将主力全部放在榆关更为实际。更何况南面又有两万靺鞨人,唐军若有异动,我们西南两面新罗与靺鞨自会左右驰援。我又何须将兵力浪费在东面?”
说罢又道:“我今日一时不察中了你们幽州军的计才致使失了榆关,可我知道榆关很快就会回来了。为什么?靺鞨大军即将驰援于我,我后还有北狄、突厥、契丹,寒齿亡,难道他们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他似乎竹在,越说一张白脸就越是淡定,到了后来竟一点张神都消失殆尽了:“从幽州到营州,除了榆关这条通道,本就没有其他捷径可走。你们便是想报信给营州,让营州守军行这左右掩杀的围攻之计也无门!营州数十万军民终有一日会饿死,到时候不等我们攻城他们就会乱。而榆关——总会回到我手中!”
郭知运道:“高文简,事到如今,你这份淡定从容好比是痴人说梦,教老夫越听越想发笑,这新罗王是瞎了眼么?还是千年一见的大蠢蛋?竟然封你为一方守将?并任由你将其架空?”
高文简道:“郭知运,你也不用奉承于我,我看你也还算是员虎将,若早早的下关降,说不定他日分封天下之时,我会许你一个侯爷当当也未可知。”
郭知运闻言笑道:“还分封天下?你是真把自己与楚霸王相提并论了!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高文简道:“什么其一其二的,何必故弄玄虚?靺鞨大军就快要到了,你难道不急?”
郭知运道:“老夫且问你,你是否认得我们威震辽东的杜宾客大将军?”
高文简道:“就是前日到关下*嚣那员大将!我自是认得的。”
郭知运道:“你可知当日正是他领兵从西辽河杀来将靺鞨大军打得鬼哭狼嚎、毫无招架之力?”
高文简道:“你哄我!想必是靺鞨人看错了!我终日领军守在榆关,哪里有见过杜宾客领兵从营州过?”
郭知运道:“说你志大才疏还不肯承认!老夫要是你,一旦占据了榆关这最有利的位置就应该将方圆百里的角落全部勘察一番,在所有险要之地全部派兵把守,然后再在隐蔽设下无数岗哨,好将幽州城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