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响起了当年李重俊曾说过的话“你若生为男子，指不定就闯出一段传奇来！”当时若莲似乎还不悦地蹙起了眉头，说：“你们说的什么话！莫非我生为子，就不能闯出一段传奇？！我告诉你们，可别小看人！假以时日，我有你们好看的！”
如今看来，做到了。
孔维有点奇怪，陛下怎么了？怎么说起夫人，他的脸都变了？
这时候李隆基嗽了一声，说道：“说下去。”
孔维忙道：“秦姑娘与郭将军一同领军前往营州南面，包括在靺鞨军营前辱骂、*嚣、喊战最后又落荒而逃都是秦姑娘定的计。在将士们前去麻痹靺鞨人时，郭将军早已准备好了无数载着枯草干柴的粮车，一心等起风时行火攻之计。
到夜半风起时，秦姑娘命将士们用布帛裹住马蹄和车，往靺鞨军营挥进。当时靺鞨大军已被秦姑娘所麻痹，两万人的军营连一个站岗放哨的都没有，竟全部在烤吃！等大军靠近，粮车推了进去，都起火了，他们才发现！可是此时郭将军已下令众军放箭啦，所以靺鞨人一个都逃不脱。两万人被烧得鬼哭狼嚎，到天明时，全部都死了！”
李隆基问：“秦姑娘可有上场？可有……伤？”
孔维摇摇头：“秦姑娘不上场，众军都极其爱护秦姑娘，再说又有郭将军和铁将军以及猴子将军他们……飞骑营五百铁骑时刻不离秦姑娘左右，又怎会伤？”
李隆基“嗯”了一声，又问：“你看怎么样？”
孔维一怔：“什么怎么样？秦姑娘？秦姑娘——还好，就是不爱笑了，从前不这样的，自从大帅……之后，就不笑了。那两万靺鞨人也是秦姑娘下令屠尽的——在此之前，靺鞨统军大将忽吉古似乎有打算投降，不过好像说了一些冒犯秦姑娘的话，所以铁将军才一箭将他倒在地。”
李隆基问：“那靺鞨大将说了什么话？”
孔维想了想，摇摇头：“小人也不大清楚，大概是觊觎秦姑娘貌之类的话……”
李隆基不等说完就大怒，骂道：“岂有此理！竟敢觊觎……”
高力士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尴尬极了。
李隆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大唐唯一的将军岂能任由这种蛮夷之人来品头论足！真是活腻了！铁三得好！这两万靺鞨人也该死！合该屠尽！”
孔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连大总管都说得好。”
李隆基又问：“海西山上又是怎么回事？”
孔维忙道：“这是大总管与秦姑娘一同定下的妙计。秦姑娘率马将军和铁将军往山上埋宝设伏，由郭将军率奇兵潜鄂克州城，大总管则率兵在城下喊骂。大总管攻城之后佯装不敌，退兵而去。待倪属利稽领大军进山寻宝后，他再潜回。秦姑娘等斥候告知倪属利稽进峡谷，营州的百姓退出之后，便下令投石放火，两万五千余靺鞨人死伤过半，秦姑娘还命他们在山谷里蹲了一夜，次日一早，冻死了几十个靺鞨人！”
高力士听得一阵心寒，这秦姑娘……竟眼睁睁看着活人冻死？
李隆基听了也是一怔，因问：“这些靺鞨人……是怎么冻死的？”
孔维道：“他们挖宝之时觉得热便把皮脱了，我军投石突击他们来不及穿上。后来倪属利稽要投降，秦姑娘便命他们自缚其足，同伴之间互相绑了手腕，再溜着石壁蹲下。我们则守着两边峡谷出口在烤火取暖，陛下不知道这样有多爽快！那些靺鞨人口水都流下来了！一晚上鬼哭狼嚎的，秦姑娘恼了，呵斥他们‘再吵着我们取暖吃，你信不信我再放火烧你们？’吓得他们赶闭口不言，冷也不敢说，至天明一看，就冻死了几十个啦！”
李隆基干咽了一口口水，心道：“莫非战场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若莲以前是多善良的子啊，看见兔子可爱都不许人杀，如今竟能眼睁睁看着活人冻死也无动于衷？”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些靺鞨人的确死有余辜，便说，“秦姑娘做得对！靺鞨人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