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里喃喃道：“这就是大帅西辽河背水一战的诀窍？”
萧离道：“是的。但是你别忘了，我泱泱大唐并非只有我萧某人一个统帅，也并非只有营州大军，到了关键时刻，身处幽州的大都督张守珪——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名将。张都督智勇双全，胆识过人，正因为他施妙计令杜宾客率奇兵突袭你契丹牙帐，西辽河这剩下的唐军才能反败为胜，最终让你们退回本土。所以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这里所涉及的是一张大网，错综复杂的大网，就看你如何去部署，如何去结，让它盘根错节，环环相扣，紧密不分，左右驰援。你要说简单么，却也是简单，但是你要说它复杂么，的确也复杂。就看你如何理解、如何去变通运用。”
李万里痛苦地道：“又是简单又是复杂……大帅你这话教我好生头痛！”
萧离笑道：“你之所以头痛就是因为你脑里的杂念太多，你一面想着如何英勇作战，一面又想着如何才能像可突于一样运筹帷幄，你既想当将军又想当大统领……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李万里听到这里浑身一颤，抬头厉声问：“大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离微微一笑，说道：“李将军，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何不推开天窗坦诚相对？实不相瞒，在你进城之前，我的确曾怀疑你是否诚心归附。可是到了现在，我的确信了。”
李万里不安地道：“大帅既是信了，为何还要说我既想当将军又想当大统领？”
萧离道：“都说明人不说暗话了，难道李将军不打算明说？好吧，李将军若是信不过我萧某人，那也无妨，我今天就把话明说了：李将军今日率领大军来降，证明你的确是有心想平息两国战争，是真心实意不想两国百姓遭罪。但你是契丹人，你背着可突于做出这个举措，难道你不怕可突于秋后算账？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李将军诚心归降不假，可是想借我大唐力量统一契丹也是真。李将军，我说得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