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达一进门就见默棘连阴沉着脸色,忙施了一礼,不安地问:“大汗怎么了?”又把眼睛向阙特勤瞟去,似乎在询问阙特勤,但阙特勤只是耸肩了事。
默棘连将情况一说,阿莫达想了一会,说道:“大汗,其实我们可以抵死不认有围歼过营州。”
阙特勤嗤之以鼻:“大不了对战一场也就罢了!”
阿莫达忙道:“左贤王,这可使不得。萧离此番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相信他能在城外耗上一两个月。因为可突于死在了死亡谷,他手下的两万骑兵全部投降大唐,加上李万里之前的一万人马,如今萧离平添了三万人马,这对他而言相当于如虎添翼。如此一来,从营州到大泽草原,他们等于是畅通无阻,完全不怕粮草无以为继。因此他们耗得起,我们反而耗不起。所以为今之计,还是应该讲和。”
阙特勤道:“箭在弦上,萧离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相信他不肯讲和。”
阿莫达道:“左贤王此言差矣。我观萧离此人还是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的,虽说他们不怕耗,但我们也有优势不是?”
阙特勤问:“我们的优势?愿闻其详。”
阿莫达道:“首先萧离并不知道我们缺乏草料;其次我们可以将此次围攻营州的主责推到可突于身上。根据以往的事件不难看出汉人一向崇尚和平,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决不会主动宣战,因此我敢断定大唐朝廷的主和派要比主战派多得多。”
默棘连道:“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
阿莫达便继续道:“辽东距离长安不下千里,萧离北上突厥,深入大漠腹地一事也不知究竟征得天子同意没有?若果没有,那他等于是私自出战,按理应当受罚。除非他大胜而归,否则少不了会被人参他一本。”
默棘连听得不迭点头:“汉人一向缺乏果敢,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天子,他们不果敢就算了,偏偏还特别喜欢猜疑封疆大史。像萧离这样立下汗马功劳几乎功高盖主的大元帅于他而言更是好比心头上的尖刺,若不能拔掉,想必会终日不得舒畅。阿莫达,依你的意思,莫非我们要托人去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