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霆钧不明所以,怒喝:“再有擅自发出声音者,一律按违反军令置!”霎时静默无比。他又向着常欢咬牙切齿地道,“牙尖利的小杂*种,跟你那个犯贱娘亲一个样!我看你能龇牙咧到几时!”
说着冲对面高呼:“对面的萧离、秦若莲,你们听着了!现如今你们的儿子在我手上,识趣的就乖乖投降,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把他一把火烧了!”
喊完又对常欢说:“臭小子,你再不说话,我便开始数了!从一数到十,你爹爹若不投降,我便立即一把火将你烧灰烬!”
常欢道:“你爱数便数,别说从一数到十,你便是数到一千、一万、三十万试试。”
瑭霆钧怒道:“你道我当真不敢烧死你吗?”
常欢冷然道:“我只觉得你可怜的。”
瑭霆钧怒道:“胡说八道!我可怜什么?”
常欢道:“论智谋,你比不过我娘;论武功,你比不过我爹爹。你只有本事把我——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绑在这里,来要挟我爹娘,你说你不可怜吗?我爹爹不仅顶天立地明磊落,更是治军有道威震天下,在他军中,便是一个帐前小卒,也不至于似你这般卑鄙无耻。不过,我看你这人还不至于坏到了肠子里,毕竟一路走来,你也并没有饿着了我、待于我,因此,我也不忍见你稀里糊涂一败涂地,我便好心劝你一句吧。”
瑭霆钧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劝我什么?”
常欢道:“像你这般无耻至极的人,还敢治军领兵?难道不怕下属反水,瞧你不起?你活在世上还有何意趣?不如跳下高台,一死谢罪罢!”常欢承自其母,自小便伶牙俐齿,再者跟着萧离长大,武功兵书皆有涉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气得瑭霆钧差点就要跳下高台自尽了事。
瑭霆钧气得七窍生烟,骂骂咧咧道:“你这小混蛋,看我几时剥了你的皮!”
常欢怪声怪气道:“小混蛋骂谁?”
瑭霆钧想也不想就道:“小混蛋骂你!”
周围士兵差点笑出声来,又怕被责骂,只得死死忍住,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瑭霆钧不觉有异,狠狠道:“臭小子!跟你娘一样六亲不认——快你爹娘投降!臭小子还不?你再不,我立刻就点火烧死你!”
常欢又道:“臭小子谁呀?”
瑭霆钧怒道:“臭小子自然是你!不然还谁!”
常欢笑得脸都红了,乐呵呵地道:“原来是你我呀!”
瑭霆钧怒道:“跟你娘一样只会耍这些小聪明!我看你能乐到几时?再不喊你爹娘开城门,我马上把火把扔你上!”
常欢装作为难的样子道:“瑭大叔,我也想喊来着,可是我喊不出来呀。除非你——”
瑭霆钧就怕这小孩子死扛着不喊,现在一听他似乎愿意喊了,喜不自胜,忙问:“除非什么?”
常欢含混不清地道:“除非你喊我一声爷爷。”
瑭霆钧听不清,问:“喊什么?”
常欢扬声道:“喊我爷爷。”
瑭霆钧不敢置信,反问:“什么?爷爷?”
常欢笑哈哈,点头应道:“哎!乖孙子!”
众士兵终于忍不住了,个个哄堂大笑起来。
瑭霆钧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狠狠甩了常欢一掌,狠狠骂他:“臭不要脸的小混蛋!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跟你娘一样吃里外、养不的白眼狼!”
常欢被他甩了一耳,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痛,角甚至渗出了鲜来。
铁三视力过人,见状惊呼一声,说道:“他打了小爷一耳!小爷——角好像流了!”
若莲心如刀割,当下大声道:“常欢听着,你别怕,爹爹和娘亲自会来救你……”
常欢角流着,大声道:“娘别哭,爹爹,常欢不怕!我是大唐的好儿子,我一点也不怕!”
若莲含泪道:“你这孩子又逞强了,你被……这样,如何能够一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