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我们部族里又要多出多孤儿寡母?多白发的老母亲老父亲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儿子了?这还不够吗?打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平息战争,为了和平!而不是掠夺和杀戮啊!叔叔你相信吗?以掠夺和杀戮为目的的战争一定会失败!就像我的父亲——默啜可汗以及默棘连阙特勤一样!”
贷莫听他说完,愣了半天,方才气鼓鼓地道:“你……你这小子是在教训我吗?”可是他握刀的手已明显松弛了下去。
大黑松开手,无视鲜淋漓的手,着面前数十万的突厥军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叔叔,你看这些剩下来的士兵,他们都有自己的亲人和家庭。他们肯定不想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失去亲人的痛苦!叔叔,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以掠夺杀戮为目的的所谓‘荣耀’去挑起这些毫无价值的战争?
放下刀吧,从今以后依旧过着蓝天白云、牧羊放牛、了喝马酒、饿了吃烤羊的日子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继续打仗?叔叔不知道,大唐肯定会宽恕我们,他们不会追问我们一时糊涂犯下的大错,大唐天子的襟无比宽阔,他一定会饶恕我们的!是吗,夫人?是吗,大帅?”
萧离上前一步,与若莲并辔而立,微微笑道:“说得好啊,大黑。四年了, 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的话!没错,你的话正是我想说的。来人啊!传我将令,突厥人愿降者一律免死!我以辽东军大元帅的名誉保证绝不追究任何一个突厥战士的罪责!”
贷莫惊道:“大帅此话当真?”
萧离一挑眉:“大丈夫一言九鼎!”
若莲瞟了他一眼,心道:“还会耍心眼了呢,只说不追究罪责,并没有说不将你们融大唐……相信不到半年,称霸草原多年的突厥汗国就会彻底为历史啦!”
贷莫后的突厥将士们听了萧离此话,当即扔下武,大声道:“贷莫首领,我们不打仗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打仗了!我们听三世子的话,跟随他一起投效唐军吧?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战争,咱们族人终于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地活着了!”
贷莫愕然地瞪着边这群与自己一同出生死数十年的兄弟们,喃喃道:“你们……居然宁愿投效唐军?可是昨天我们才跟唐军拼死打过一仗啊!”
当中几人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投效唐军!萧大帅带领的辽东军才是最骁勇的男人!降在他手下,我们愿意!”
这群突厥骑兵此起彼伏地喊着:“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与此同时,萧离的将令也已传达了下去,整个突厥毡帐里都响起了“突厥人降者免死!降者免死!”的声音。
贷莫一咬牙,将弯刀狠狠扔在地上,对着大黑抚行了一礼:“大首领我们听你的!从今天起我们就追随大首领,从此以后投效唐军,再也不打仗了!”
其余突厥骑兵也纷纷扔了刀对着大黑抚行礼,纷纷道:“拜见大首领!”
贷莫明白,默棘连兄弟已死,突厥汗国再也不复存在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大汗了,而大黑就是他们的新首领。
大黑惊愕地盯着眼前一万余人,喃喃道:“你们喊我什么?大首领?大……首领?”
萧离在一旁与若莲相视而笑。
接下来,萧离又让大黑带着贷莫四下去安抚那些不肯归降的民众,两个时辰后,场面渐渐趋于平静,战后幸存的一万余突厥骑兵彻底归降,拜倒在昔日默啜可汗的三世子阿史那的脚下,口中高呼:“我等愿意追随大首领!投效唐军,听从萧大元帅差遣!”
大黑又惊又喜,慌忙去扶起这些人,口中喃喃道:“兄弟们起来,起来,都起来!”
萧离与若莲登上城翘部下们收编俘虏打扫战场,心里一阵的痛快舒畅。
若莲笑道:“突厥汗国?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咯!”
萧离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当日收留大黑万万没想过会有今天!有了他,几乎减了双方将近万余人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