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谁知道听见一连串脚步声由远而近,若莲忙欠起来,说道:“有人来了!”
点着了烛火,过了一会,果然听见帐外响起了郭子仪的声音:“师父,师娘,李将军他们回来了!”
好事被拦,萧离很是无奈,他灌了几杯冷茶,过了好一会才沉声道:“进来吧!”
彼时若莲已穿上衫,披了一件薄披风倚桌而坐,一旁的小炉子已点着,上面放置着一个小陶壶,壶已冒出了一丝氤氲的水汽。
郭子仪与铁三在前,大黑李万里在后,这四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不等他们抱拳行礼,萧离就道:“坐着说。”
四人道谢落座,萧离问李万里:“可找到李郁于了?”
李万里气愤地道:“果然不出大帅所料!我让兄弟们在远远跟在后面,自己和阿寻到耶律德的牙帐,听见他在里头和心腹商量,说正愁唐军不来,等唐军来到,先将李郁于杀了,再弃尸荒野,只骗族人们说这是唐军的所作所为,届时再打着为大酋长报仇的旗号要与唐军决一死战。让心腹到时候见机行事,趁机提出不可群龙无首,然后推举耶律德为新酋长。”
萧离道:“耶律德这个主意怕是已打了好久了,他能隐忍不发,直到今天才提出来,可知道这人不是等闲之辈。”
李万里道:“谁说不是?我从未想过他竟有如此野心!”
萧离问:“他还说了什么?”
李万里道:“他还说唐军算不了什么,只要他耶律德一出手,便是十个萧……大帅都打他不过。”
萧离”呵呵“一笑,说道:“这厮怪嚣张的!我便要他尝一尝我的厉害!”
说话间小陶壶的水早已滚了,若莲便泡了一壶淡淡的绿茶,给他们各人斟了一杯,笑道:“半夜三更的,不敢泡浓茶,怕你们喝了睡不着。来,先喝一杯暖暖。”
众人忙道了谢,一饮而尽。
若莲又给添了一杯。
萧离道:“四更天了,你们退下吧,早点歇息,等明天起来再商议如何给耶律德一点瞧瞧。”
众人忙应了,将杯的茶水饮尽,这才起离去。
若莲就着烛火重整了床铺,又要将壶里的茶水端出去倒掉。
萧离从背后揽住,轻声道:“先别忙活。”
若莲回头冲他一笑:“这是怎么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留着残茶过夜。刚才让大家喝了不好么?个个深夜冒风而来,偏生你要将他们赶走!我见他们明明还有话想说。”
萧离道:“我也有话想和你说啊!”
若莲放下茶壶:“那你说吧。”
萧离却吹灭了烛火,抱起走向床边,横放在床。
意乱迷之下,若莲喃喃道:“夫君别这样,他们还没走远呢。”
萧离声道:“爱妻别怕,待会声音小点就是了。”
等云雨渐歇,若莲枕在他的臂弯,轻声道:“你说咱们两个就这样在军中……真的好么?”
萧离道:“爱妻高兴就好。你不困么?”
若莲打了个呵欠道:“困啊,要不是你缠着我,我早就睡着了!”
萧离轻笑:“为夫不过想让你累了好睡得沉一点罢了,快赶睡,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若莲迷迷糊糊地道:“明天不用起来商议军么?……”一语未毕,头一歪,已睡了过去。
到次日醒来,萧离已不在侧,一看上,衫整齐着呢。
再起出帐看看天,已是午时将至。
若莲忙洗漱了,往外走去。
离帅帐三十步外站岗的小卒告诉:大帅一早就领着郭将军铁将军等五十轻骑出去了,让安心在军寨等着就好。
若莲闻言便折返回去,整理了一下屋子,想了一会,又取出未完的香囊绣了起来。
都说每个子都得送一个亲手绣的香囊给心爱之人,时至今日都从未绣过,想起来也是惭愧。
这还是筱晴给备的料子,从徐州带来,一晃大半年过去,不过才动过一两次而已,今日拿起针线,竟不知从何下手!愣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我为何要绣这个劳什子呢?有什么好绣的?夫君又不爱这个东西!罢了罢了,让我绣香囊,我不如写一幅字、画一幅画送夫给君更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明明不擅长工,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