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道:“耶律德总说辽东军大元帅有多了不起,有多难对付,我不知道原来他就是你的夫君!如今让我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不一般!”
若莲轻声问:“你要待怎样才肯将解药给我?阿洪,无论你要金银财宝还是马匹牛羊,我都愿意给你。”
阿洪冷笑:“我那些冰冷的死作甚?你的夫君不是自诩义气过人,仁义待兵么?我便要他亲眼见到他那三十二个士兵毒发亡,要他亲见他们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看他心如刀割,最后心中愧疚,自行了断。到时你终于了个披麻戴孝的俏寡妇!”他越说越恶毒,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若莲听得头皮发麻,绝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两三年前救过自己的阿洪,也从未想过他竟将藏得如此之深,一朝发又这般的可怕。
阿洪又道:“还有,我虽没答应耶律德,但他给了我一支契丹骑兵才有的烟花,只有我把这支烟花往天上这么一放——三万契丹大军就会从驻地开来,到时候,呵呵,你们这些人统统会死!”
底下众人听得心惊胆战,他们想不到会在这峡谷遇上一个这样的人,而这个人又与耶律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巨石的顶端不甚平缓,仅仅能容一人站立,萧离也不敢贸然上去,只是冲若莲道:“爱妻你下来吧!”又问阿洪,“我知道你们契丹人有个规矩:若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姑娘,就为决斗一次,胜者就能得到姑娘的芳心对么?”
阿洪道:“没错,的确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要和我决斗?我赢了秦姐姐就是我的?”
萧离轻笑一声:“那怎么可能?夫人是我明正娶的娘子,今生今世我疼还来不及,又怎能拿来做赌注?”
阿洪气道:“你耍我?”
萧离道:“我和你决斗,你赢了,我任凭你置。你输了,解药给我。敢吗?”
阿洪险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是了!”
众人听了大惊,纷纷劝道:“大帅,你别跟他一个疯子赌!”
若莲知道阿洪上有太多的,他会驱赶虎豹、长蛇,正常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因劝道:“夫君,你别和他赌,我知道阿洪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一时想歪了,我劝他,多劝几句他就愿意把解药给我了。”
郭子仪却道:“师娘,你快下来吧!你跟那个丧心病狂的狂徒说什么?”
若莲摇摇头:“解药还没要到,我不能下来。”
萧离大声道:“你下来!我上去!”
若莲凛然一惊:“夫君,你当真要和他决斗?”
萧离昂然道:“为什么不?”
若莲连声道:“你不知道阿洪他……他会许多术!”
萧离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我一个叱咤沙场的大元帅会敌不过他?”
若莲哪里肯下,因说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下去!阿洪,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阿洪道:“我把解药给你对我有什么好?”
若莲道:“我会很激你。”见他角有一丝迹,遂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伤了?我给你药?”
阿洪吐了一口沫,哼了一声道:“激有什么用?我不稀罕!我那么听你的话,自从那年见过你之后,我就再没吃过生了,谁知道你昨晚却弃我而去!于是我又吃了生!”说到这里,他咧开,里面竟残存了几块生,他脸上本戴着可怖的面,如今满鲜生的样子更觉可怖,众人越看越是骨悚然。
若莲声劝道:“你说你听我的话,那你把面脱下来吧。”
阿洪一把扯下面塞进怀里:“我脱了。我还是听你的话的,那你能不能也听听我的话?”
众人见他脱掉面之后竟如此俊,不呆了一呆。
但听见若莲问:“你要我听你什么话?”
阿洪指了一下萧离:“不要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