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一怔:“你什么意思?”
若莲道:“既然你眼睛没问题,怎么不到夜晚就开始做梦了?做梦也就罢了,偏偏还说起梦话来!我夫君是什么人?他岂会上你的当?”
耶律德轻蔑一笑:“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什么人。实不相瞒,你们才从营州出发我就知道了,一路过来,你们没见过一个契丹斥候吧?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已彻底蛰伏起来,再也不敢与大唐作对了?错!这不过是我们的障眼法罢了!其实我早已派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你们钻进来!你们的军寨——早就在我的算计之中啦!虽说你们近着岸边,不愁没水灭火,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备的都是火油,到了今晚子时,无数粮车会从河岸山上俯冲下来,到时候把你们的军寨烧!到时候,你引以为傲的夫君,就会为我的刀下冤魂啦!”
若莲道:“你倒是煞费苦心的。”
耶律德道:“没办法,谁萧离那厮难对付呢?连可突于都死在他手下,还有阙特勤、默棘连等人,全部都了他的剑下怨鬼,我要说不费点苦心,如何能够剿灭他?只要我灭了他,到时候整个东北还不是我说了算?连带被你们策反的黑水靺鞨都要转投到我门下!更别说突厥人了!只要他们全部都投到我门下,到时候我要一统东北就不问题!”
若莲啧啧道:“看不出来你的野心还大的呢!”
耶律德道:“不然你以为?说实在的,秦姑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萧离给踹了,改嫁给我?”
若莲道:“胡说什么呢,我又不喜欢你,嫁给你做什么?对了,王爷,你还有事不?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便要越过他往山下走。
耶律德一把拦住,笑道:“急什么?先别走么!你和我再多说几句话。”
若莲退后一步,靠在巨石上,问他:“对了,你除了在山上准备了装满火药柴草的粮车,还准备了什么?”
耶律德道:“你可问到重点了。实不相瞒,你们汉人的启发,我在河岸一带埋了无数地雷,等到今夜子时万雷齐发,五万唐军就灰飞烟灭啦!”
若莲奇道:“为何一定要等到今夜子时?现在不行么?”
耶律德道:“你知道什么?夜黑风高好行事呀!”
若莲笑道:“你倒是会挑时辰的。”
耶律德也笑:“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虑改嫁给我?”
若莲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改嫁。”
耶律德狞笑:“由得了你么?我告诉你,虽然我这一趟只是领了数百个亲随来,实则我早已部署好了,等今夜子时一到就要行事,假如不是因为临时收到阿洪的信,我怕是已在准备领众军穿上防火毡布预备往大唐军寨开进了。”
若莲心中暗喜:“如此说来,你现在还没穿那个防火毡布?”
耶律德摇摇头:“岂能穿那种笨重之来见我心爱的姑娘?你说是不是?”
若莲打量他一番,笑地问:“所以你穿了一大红的胡服?啧啧,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脸黑红,其实并不适合穿红?”
耶律德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姑娘家,又不靠模样吃饭!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穿大红胡服,无非是预备过来将你带回牙帐婚罢了!我想着一带你回去就房,岂不是连新郎的喜服也省得换了?”贪婪地盯着白皙的脸蛋以及那截的脖颈,叹道,“中原的水土果然养人!竟把你滋养得如此丽可口!十多年没见,竟丝毫不觉得你变老了?只是眉宇间增添了许多风风韵,看来你嫁过人也是好事,褪去了青涩正好……”
巨石背后的萧离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推了推旁的铁三:“你行么?”
铁三道:“大帅放心,服过解药后我就全好了!”
萧离低声道:“赶回去报信,给他们留个空壳!”
铁三道:“那大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