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道:“方法简单得很。我先将他双眼蒙住,割破他的手腕,底下用一个大碗接着,让他清晰明白地听着自己的一点一滴流尽,教他心悸而亡。我跟你说,这个方法听着不可怕,可是真真正正让你坐在静室之中听着、着才知道可怕呢。
退一步来说,即使你的手下熬不到我提问他时就吓死了,那我也不必害怕,因为像你这样的人能想出什么暗号?不外乎是放炮为号罢了,向天放出一炮,我就不信你们的大军不照样俯冲下来!等到你们冲下来才知道已上当啦,原来我们营寨里的兄弟个个都盛装相迎、枕戈待旦,你们想要退走,可是我们山顶上的兄弟却不乐意,届时前后夹攻,不知道究竟鹿死谁手呢?”
言语之间,浅笑嫣然,说到兴高采烈,两只纤纤素手还会适当地配合一点肢体语言,教人觉得哪里是在谈论打仗杀人?明明是在谈论秋风秋月、春花春鸟好么?
耶律德现在已不觉得秦姑娘丽不可方了,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浅笑兮兮的姑娘谈笑之间竟有使敌军灰飞烟灭的力量,于是他先前的拳拳爱意全部化作了畏惧之心,他喃喃道:“秦姑娘……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
若莲道:“也没多久啊,我们扎营的一天之后就打探清楚了。”
耶律德道:“才一天就打探清楚了?可是你……你是怎么做到不动声的?并且还故意走近阿洪的陷阱?”
若莲摆摆手:“王爷,你误会了。阿洪完全是个意外,我从未想过会在此地遇见阿洪。他的出现差点令我们全盘皆输,好在因为你心急领亲随前来,我们才得以翻盘。”
耶律德道:“翻盘?什么意思?”
若莲道:“阿洪的确让我们猝不及防,三十二名兄弟意外中毒更加令我们措手不及。可是过昨夜一番思量,我决定孤涉险,祈求以一己之力向他求药。
照我的计划是夫君醒来不见了我,还以为我自行回军寨去了,于是他也令大军回去,至于中毒的兄弟则先安置在山中,等战事完毕再想方设法救治。毕竟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任谁也不能弃大军不顾,只为这三十二名兄弟求药不是?可谁知被我夫君察觉,他最终还是寻到了山上。”
说到这里,若莲回头冲萧离温一笑:“我的夫君在乎我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萧离轻轻“嗯”了一声,握住的手。
若莲便继续说:“阿洪给了我解药, 子仪拿回去给兄弟们服用了,可我这时候却中了毒!怎么办呢,夫君没有抛下我,他将大权给手下众将,选择与我一同待在这山巅之上。”
耶律德冷笑道:“可知他还是傻!”
若莲道:“我夫君一点不傻!因为在此之前他已安排好了一切,与我一同待在山巅是他的选择而非不得已之举。同生死,共进退是我们的誓言,即使任何时候,我们夫妻都不会背弃对方,这是爱也是责任。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哪里能懂?结果证明,我夫君的确不傻,因为你来了!哈哈,你仅仅带着六十亲随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耶律德咬牙切齿地道:“我这是一时不察,才上了你们的当!”
若莲道:“什么一时不察?分明是你自负过人好不好?我告诉你,用不了多久,你的大军就会全部灰飞烟灭,而你耶律德将可突于取而代之的愿也会落空,契丹啊,还会回到大贺氏手上。”
耶律德悄悄将手移至那箭羽上,问:“什么意思?”
若莲道:“在你带领亲随来山谷的路上,李万里和他的外甥——突厥前可汗默啜之子阿史那已悄悄潜了李郁于的牙帐,他们命心腹守在帐外开始会晤。
李万里是李郁于的侄子,他们叔侄两个多日不见,见面之后肯定痛哭流涕。李万里趁机再晓以利害,动之以,李郁于又岂会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