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照亮每个人的脸,大家都在欢笑,尤其阿瞒和李重俊笑得最欢,想必离了朝堂这是他们做过最轻松的事。筱月也是。若莲和筱晴虽是生长在荒芜的沙漠边城,过的是苦日子,但至们还有一点自由。萧离更不必说,他本是自由人,侠行天下,潇洒至极,因偶然行至长安,与阿瞒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才稍作停留。
李重俊开心之余忽然提议:“我曾听阿瞒说过若莲会跳 ‘孔雀舞’,当时他惊为天人。枯坐无趣,倒不如邀若莲为我们一舞助兴,如何?”
阿瞒含笑点头:“我也只有幸看过那么一次,还真想天天看呢。可惜忘了将琴带来,若有琴伴舞,更加妙不可言。可惜呀可惜!”
李重俊道:“得了!岂能事事两全?哪来那么多可惜!”
萧离笑道:“重俊所言极是,哪来那么多可惜?”
阿瞒也笑道:“大哥、三哥教训的是。只是得陇蜀,人之常嘛!”
筱月很是兴奋:“想不到小姐还会跳舞?赶让我开开眼界呀!”
倒是筱晴悄悄问道:“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跳什么‘孔雀舞’?”
若莲呵呵一笑,心想你当然不知了,想当年我可是天天泡在网上看舞神杨丽萍的舞蹈,才略略会跳这么一点点呢。
阿瞒早已等不及了,笑道:“我不过才见你跳过一次。屡次求你跳给我看,你每每都要推脱掉。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让我大饱眼福!”
筱晴也拍起掌来,道:“小姐,赶的!我都没见过呢!”
萧离听了筱晴的话,便问:“咦,连你都不曾见过?这么说来,在座的只有阿瞒见过?”
阿瞒面有得,笑道:“那是!我在若莲眼中,终究与你们不一样!这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若莲白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那次不过是偶然而已。谁是为你而舞的?你不过是恰巧遇见了!假如那天不是你,说不定还会有别人。”
阿瞒听了若莲这话,极是不满,嘟哝道:“你说不是为我而舞?那么你的意思便是:但凡那一天有人遇上,你都会跳?”
若莲便笑道:“你说的对——好吧,没有假如!那时候只有你,也只得你。行了吧?”
阿瞒这才笑了起来。
李重俊忙催促道:“若莲,你倒别只顾着说话呀,赶的,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眼穿哪。”
若莲点点头,立起,远离篝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甩甩袖,欣然起舞。月洒在他们上,朦胧似幻境,他们是来到这里后最亲近的人,他们都用炙热的眼神欣赏着并不迷人的舞姿。若莲突然深动,如此良辰景,自己本不该哀伤多疑,该谢上天将带到这里。至此刻为止,他们都是幸福的!
寻花问柳归来之后,若莲很是伤了几日。皆因想起了前世读过的一些史书,知道李重俊没有个好结果。又想起自来到长安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和他相的点点滴滴,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豪气万千、待人赤城,怎么说,也不该有那样的结局呀。
筱晴看终日愁眉不展,每日只是百般逗,见仍是唉声叹气,只得说:“小姐,你再这样,我可就把你的桂花酒全喝了!”
若莲一听,这还了得!忙跳起来说:“你敢!”
说罢逃也似的冲到后院,把库房里的一个小坛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筱晴全程冷眼旁观,看把小坛子捧到正厅,又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这酒可以喝了吧?”
若莲咂咂道:“急什么!品酒什么的最是急不来。你快去给我请了他们三个来,就说我请他们喝酒!当然——人人有份,断然不会了你和筱月。”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有脚步声传进来:“什么东西人人有份呀?”
原来是阿瞒与李重俊来了。
若莲忙笑道:“阿瞒,三哥,你们来了?咦,萧大哥呢?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