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只得应了。
铁三言又止,萧离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铁三低声道:“大帅,耶律德狡猾多端,再不将下拿下唯恐有变……”
邢铨道:“他的人已都被咱们制住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萧离道:“铁三说得有理,只是那阿洪始终曾救过夫人的命,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不过说几句话,且由他去吧!”
铁三只得闭不言。
不知耶律德和阿洪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忽见耶律德推了阿洪一下,左手迅速箍阿洪,右手猛地把肩胛上的箭拔出去对准阿洪的颈脖就刺,若莲大吃一惊,忙阻止:“住手!”
耶律德冷笑一声:“你让所有人退下去!不然的话我立即就刺死他!”
铁三大声道:“刺死就刺死!你拿他来要挟我们作甚?”
耶律德道:“闭!还不到你来跟我讲话!秦姑娘,你是想看着我和阿洪一起死,还是选择放我一马留他一命?”
若莲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道:“你先放了他,你放了他我再……再做打算。”
耶律德道:“我若放了他,你焉有不杀我之理?我还没那么傻!”
若莲道:“可是你拿阿洪来要挟我又算什么?”
耶律德道:“据我所知,阿洪与你还是八拜之?你不管他的死活算不算是背信弃义?”
阿洪没想到耶律德会突然变脸,刚才明明是跟他在说一些遗憾伤的话,转脸却突然就要挟起他来,他心口被箍住,脖子上的又被冰冷的箭头贴着,脸很快变得紫胀,他了一会气才艰难蹦出一句话来:“秦姐姐……救我……”
若莲为难地道:“你要我如何救你?”
阿洪道:“你放了……他,他也会放了我。”
若莲道:“你知道我不能放他,他是契丹人的头,假若我现在放了他,他日他再卷土重来可怎么好?”
耶律德忙道:“只要你放了我,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再企图进犯营州!”
若莲摇摇头:“我信不过你!”目灼灼地盯着他,“你须得留下点什么,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耶律德见目似寒霜般冰冷,浑一颤,因问:“你想我留下什么?”
若莲道:“我本来中了你的肩胛,谁知你却穿了宝甲,致使我伤你不得。现在你还拿阿洪来要挟我,我不高兴,我很生气。你说怎么办才好?”
耶律德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怎知你生气了要怎么办?不如……我将我许多珍贵之送给你就是了!”
若莲道:“每次我一生气,我夫君就会送许多东西来哄我,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哄得我高兴。你猜猜这是什么原因?“
耶律德咽了一口口水:“我怎知道?”
若莲道:“因为他以为我喜欢的我却未必会喜欢。正如你说的珍贵之一样,你以为珍贵,但在我眼中却一文不值。”
耶律德有一不好的预,他问:“那你待怎么的?”说完这话,他有一瞬的失神,因为半个时辰之前若莲才问过他这话,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他了!可知风水流转这话一点不差。
若莲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道:“刚才我没中你,我很不爽。这样吧,你要走也行,除非——”
耶律德的心一跳:“除非怎样?”
若莲道:“除非你脱下*上的宝甲,一动不动地站着,让我你一箭,你又不作闪躲,那么我就饶你不死!”
这不是以彼之道还彼之么?
耶律德的脸都绿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忘了我手中还有阿洪!我知道你不忍心杀他,只要我手中还有他,你半点奈何不了我!”说着把手中箭又刺半分。
一阵剧痛传来,阿洪的脸更紫胀了,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秦姐姐……救我……我才不过……二十岁,我不想……不想死!”
若莲这下彻底相信这世上本没有耶律德做不出的事,抓了抓萧离的手,低声问他:“夫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