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年间,朝中初立储君,于一十六位皇子中脱颖而出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高宗,局势并不那么稳妥。
于是,有人提议,寻一贵门子结亲,拉拢势力。
当时的高宗旁已有了明皇后,但单凭苏太师之力,还不足以与其余十五位皇子争高下。
高宗想到,朝中太傅府有一贵,知书达理,温良贤淑,更重要的是,后的一整个太傅府,若是能够助他一臂之力,这太子之位,便能坐的稳稳当当了。
太子与太傅府结亲的消息走了风声,吹到了太傅府嫡秦善怜的耳里,登时如遭电击,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秦善怜消化了好一阵,反应过来后,连忙往老太傅的书房奔去。
老太傅正在批阅文书,秦善怜推门后,劈头盖脸道:“爹爹,您明知我同阿衍投意合,您还同老太君说过,等开春后寻个好日子,两家把亲事给定下的,为何突然要与太子结亲?”
老太傅持着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水便滴在了宣纸上,晕开了一抹被稀释了的水墨。
他撤了宣纸,重新铺上一张,面如常,似乎早就猜到了会前来质问一般,好整以暇的抬眸看。
“怜儿,爹爹是为你好!”
秦善怜双眸通红,带着哭腔道:“您若真是为儿好,就该拒绝太子,跟他说明儿已有心上人了!”
“胡闹!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名,妁之言,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
老太傅冷着脸,厉喝道。
他深知自己儿脾,表面上看着弱温,可子却倔的很,一旦触到的底线,便不顾一切。
以往他总纵着,惯着。
可这一次,关乎到整个太傅府的命运,他不允许任!
“爹爹,好爹爹,您帮帮儿,儿除了阿衍,谁也不想嫁。”
秦善怜察觉到老太傅的决心,更是急迫,放软了姿态,低声祈求。
老太傅心软了软,这个儿从小到大向来懂事,省心,没要他烦过一次心,可与太子结亲一事,与太傅府今后的命脉息息相关,他只这一个嫡,必须担下这份责任,尽管这会分外委屈了。
但子,一旦跟了人,心也便能定下来了。
再者,太子日后是要登上高位的人,这大燕的万里江山都是他的。
以后就会明白,在宫里做娘娘,会比在那翰林院区区五品学士府要舒服许多。
现在还小,眼界也窄,等以后便能明白他这个当爹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老太傅思及此,再次冷下脸,他语气不容置否:“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子于三日后上门提亲,爹会同太子寻个良辰吉时,将你嫁东宫。”
秦善怜闻言一张梨花带雨的面上惨白一片,恨恨跺脚,哽咽着跑出去。
捂着脸,冲进房里,恰在门前与近些日子前来京师太傅府做客的表姊妹尹蔚湘撞了个满怀。
“善怜!”
尹蔚湘唤了一声,眼看着秦善怜头也不回的跑进屋,连忙跟了上去。
“善怜,发生什么事了,同表姐说说。”
尹蔚湘坐在秦善怜边,声道。
秦善怜抬起红肿的像颗核桃的眼,沙哑道:“表姐,若是你此生不能嫁给心爱之人,你会如何?”
尹蔚湘是个烈,想都没想的脱口道:“我若是不能嫁我爱的人,我便去悬梁,去投河,不然与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余生,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秦善怜闻言怔了怔,后似忽的想通了什么,唰的下起翻箱倒柜。
尹蔚湘不明所以,跟在秦善怜后问:“你在找什么?”
“白绫。”
这回答着实吓了尹蔚湘一跳,慌忙道:“你找白绫做什么?”
秦善怜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头意已决的看着,一字一句道:“我要悬梁自尽。”
在尹蔚湘震惊的神下,秦善怜凄凄切切的道:“你说的对,若是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共度余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