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怎么样?”
‘姗姗来迟’的燕卿卿连忙上前扶起高宗,她欲查看他的伤势,却被高宗拦住。
她是同韩不周一路跟随而来的,在贤妃手中亮起匕首时,本是要现身阻拦的,但韩不周不让。
他眼看着贤妃将整支匕首没入高宗的左腹,狭长的眼眸里,汹涌着异色。
燕卿卿不知道,他对高宗所有的恩怨,都化解在这一刀里了。
他拦着她,只为了贤妃刺下这无关要害的一刀,然后说服自己。
就这样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恩怨,就这样终结吧。
燕卿卿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关心高宗的伤势。
“无碍,小伤。”高宗说话间,冷冷的盯着贤妃。
幸而贤妃不是个习武之人,没有一刀刺中要害,让他侥幸逃了一命,如若不然,他此刻便成了具披天枕地的尸首了。
“贤妃,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朕?”
贤妃闻听此言,看了眼燕卿卿,以及方才震开她匕首的韩不周,忽的嗤笑一声,自知自己死到临头了。
“陛下,这话应当问你自己才对,您对臣妾,何时‘不薄’过?”
高宗抿唇,盯着贤妃的眼底宛若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冷情刺骨。
贤妃眸光暗了暗,她悠悠道:“臣妾在您身边二十多年,您表面上宠爱臣妾,却只是为了给苏典儿当挡箭牌,臣妾的儿子,您从来不多看一眼,您不在乎他是优秀还是中庸,因为对您而言,皇位是留给苏典儿的儿子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后您还是册立了苏典儿的儿子为储君。”
贤妃说着顿了顿,凄惨一笑:“我若是不为自己争上一争,这些年我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高宗面上波澜不惊,他心疼美人,美人一哭,他便要心软。
可高宗这人有个底线,若是背叛了他的人,再美,再亲,再爱,他都会视若仇敌,绝不匀一丝怜惜。
“雍王,留个全尸吧,好歹夫妻一场。”
高宗的话似乎包裹着风雪,冰凉刺骨的化成冰刃,刺进贤妃身体里,她高声笑着,声音在山谷里不断回荡。
“自古无情,帝王家!”
“燕重,你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