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期盯着闫宁王府四个字看了好一会儿,唇角掀起一抹讥削,跨步入府。
甫一进门,那边便有一隅鹅黄色匆匆而来,人还未到跟前,便听得劈头盖脸的一句:“燕元期你什么意思?”
裴弱水狰狞着面容,浑然不觉自己在这闫宁王府已经混迹成市井妇人的尖酸泼辣样儿。
她衣衫不整,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草草的披了件外衫,便来与他对峙。
什么时候成亲不好,非得要三日后大婚,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做皇后么?
大燕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届太子在未登基之前,身边所有迎进府的女眷在其登基后统统不能为皇后。
想要为皇后,必须是为帝后迎娶的女子中的一位。
据说是大燕前朝有一位皇帝还是储君时,其后院女眷为了争夺皇后之位,竟生生殃及了一十一位小世子,晾成惨剧。
自那以后,这条规矩便成了大燕皇室的重中之重。
早上裴弱水见下人们张罗着往府中布置红帐喜纸,方才知晓燕元期已经放话下去,三日后大婚。
她脑子里登时便炸开,只觉得燕元期这一手过河拆桥使得太令人心寒。
裴弱水越想越气,她咬着牙,恨恨道:“你留着皇后的位子,是想留给燕卿卿么?”
提到燕卿卿三个字,燕元期冷静自若的面上骤然多了丝狠戾。
他扫向裴弱水,乍泄的杀意令其不禁打了个哆嗦,却忽的想到什么一般,又挺直了腰板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为你做的这些事,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能做到?你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吧,母妃在世时,还说你必须娶我为后……”
“你做的这些事?你不说,我险些忘了。”
燕元期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声线不同于平日里的温良,冷的叫人心惊。
裴弱水一愣,复又听得他道:“谁允许你擅自将燕承期膳食里的毒加大剂量了?”
此话一出,裴弱水面上血色尽褪,她张着唇瓣,支支吾吾,仍不甘心道:“我,我这不是想让你快些成这江山之主么……”
“那你可知,景问没有回上从山,若是他将一切都告知明成皇后,他日,便是我们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