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韩不周,还不束手就擒!”
一记怒喝自山林里开,宛若一颗石子投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便是燕卿卿此时心底惊起的异样。
僵直着子,看向那出声厉喝的卫军首领后的人,他眉眼平和,与视线相对时,若无其事的移开。
当真是容不惊,气定山河!
当真不愧为这一国之主,万人之首!
就连拿当饵,画个圈套让往里头跳,如今真面目揭时,也依旧云淡风轻!
燕卿卿只觉得一热气,直冲上脑门,杏眸凝视燕元期,冷声道:“皇兄此举何意?”
在委婉的提醒,当初他们说好的,等信号再动手,如今他突然现,还以这样的阵仗出现,韩不周不是傻子,他猜到目的后,不会就这样甘愿认输的。
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到底是燕元期的言而无信,还是他突然现,令自己图穷匕见的窘迫。
这一瞬间,连看一眼韩不周的勇气都没有,整个人慌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何是好。
更令到不安的是,韩不周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像个明人,却又极其有存在,安静到反常!
“十四,他便是十多年前失踪的西周质子,换了个份爬到如今位置,居心叵测。”
燕卿卿没有等到韩不周的话,倒是燕元期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顺着山林里湿的气息涌来,燕卿卿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
韩不周的份暴了?
脑中有白闪现,将那些细碎的不曾注意到的片段粘连在一起,形一幅巨大的完整的图绘。
想到燕穿门了一座死城,外公被牵连获罪。
想到韩不周前头刚出了主意让静观其变,引蛇出,后脚外公便出了事昏迷不醒。
又想到明皇后吐不止时,燕元期那一句‘西周多巫蛊奇术’,霎时将的怀疑迁到韩不周上。
还想到石室中景问奄奄一息,青一被唤来带景问下山。
冥冥之中,燕元期用一隐形的线,拴着的鼻子,牵着往他一早便设计好的路线上走,一路发展到如今韩不周孤被包围,旁无一援手的境地。
原来不是在看局下棋,而是自己也置棋盘中,被他燕元期控着。
真准确啊,每一步都准无比,无一疏。
先是一点点让对韩不周的信任分崩离析,后慢慢让的恨意滋生狂长。
当的理智被理取而代之时,便是燕元期收网之际。
可怜还天真的以为,这位皇兄,只是单纯的对藏了些,他是的亲人,怎么着都不会算计。
无奈醒悟时,已绝境。
更可悲的是,韩不周何其无辜,他从头到尾只想护周全,只想替铺路,却要被卷腥风雨。
燕卿卿心中何其清楚,前世与韩不周的恩怨是一笔账,今世韩不周无心党争,却因被迫陷危险是另外一笔账。
这两者永远不能混为一谈。
面上有被当场破的难堪,凝视燕元期的眼神便愈发低沉起来。
“十四,快过来。”
燕元期唤。
燕卿卿线抿,正开口说话时,旁的韩不周一把握住的手腕。
像是对的极度不自信,只好强的扣着,让寸步难行。
燕卿卿心口猛地一陷,一丝莫名的酸楚便涌上,混乱的想掉眼泪。
“别走。”
韩不周终于开口,出声却是带着微微祈求的低哑。
他何时这么卑微过?
韩不周该永远高高在上,该永远俯视尘埃。
燕卿卿眼眶蓦地一酸,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在他掌心了,后松手,走上前。
“皇兄说他是西周皇子,那我问皇兄,他在大燕这十多年,可有做过半件危害过大燕的事?”
并不辩驳,因为心中清楚,既然燕元期敢这么正面宣战,一定是手里有足够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