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后来燕卿卿才知道,苏太师去世的那一晚,本在狱中的韩不周突然消失,但此时的,已没有多余的力去顾他,作为外孙,可以替苏太师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好好置办他的后事。
苏太师的葬礼由燕卿卿一手办,冷静自若,将其安排的妥当有序,让苏太师走的风风。
将一切都安顿好后,回到屋里,突然便绷不住,哭的心脏揪疼。
那些时不曾被刻意记下的片段纷至沓来,每一幕都在诉说着的失败。
是亲信他人,导致外公的死亡。
重活一世,扬言要将仇人杀死,换来一家安康。
可如今,还是在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而去,毫无办法。
偌大的无力袭来,如大雨倾盆,将里里外外裹了个遍,燕卿卿被困于其中,几乎无法呼吸。
头疼的厉害,接连几日的故作冷静终于在此刻被击溃。
哭的无法呼吸时,眼前便黑了下来,接着,人缓缓失去意识。
最后的记忆里,是推门而的拣玉的一记尖。
燕卿卿病了一场,燕元期差了太医来,却诊断不出所患何病,昏睡了整整三日,三日后,茫然睁眼。
眼前有一瞬间的白,如下了一场漫天大雪,将所有记忆覆盖。
后回忆如青草芽,片的钻出这厚厚的一层积雪,铺在脑皮,捂着头,炸裂的疼痛令浑然失去知觉。
燕元期此时推门而,恰好见到抱着头,痛苦不堪。
手中的汤药霍的摔落在地,他连忙上前,握住的胳膊:“十四,你怎么了?可是哪里疼?”
燕卿卿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瓣一张一合,眼前无数层幻影,最后重叠上一张挂满担忧神的脸来。
燕元期不再迟疑,握着的手,源源不断的给输送力。
有一层无形的暖气,从心底腾起,后将体里躁动不安的痛楚压下,渐渐的,疼痛减,也缓缓恢复正常。
燕卿卿眨了眨眼,觉得他的话像是从天际传来,虽远,但听得真切。
“现在怎么样了?”
燕元期面上担心不是作假,他稍稍压着线,面容绷,眼底的关切呼之出。
他是真关心,但这又如何呢?
就像前世的韩不周是真爱,到头来,还不是照样灭了的国,毁了的家?
燕卿卿收起眼底异动,点点头:“好多了。”
燕元期长长舒出口气,继而心浮上一丝疑。
给输送力是急之下不得已的做法,常理来说,一个没有习过武的体,贸然输送力,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的体不见排斥,倒一点点将他输送的力吞噬。
先前,可是习过武?
不应该,若是有手,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有点累。”
燕卿卿说罢,燕元期立刻接话:“那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说完起扬长而去,走时,细心替掖好被子,关好门窗。
外头的寒风吹不进来,屋子里又生着炭火,暖意侵肆,燕卿卿遍体冒汗。
掀开被子,起走至窗前,开了窗,一凉气扑面而来,将纷乱的思绪吹的清醒几分。
想起苏太师临终前所留下的几句话。
燕元期是凶手,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悲的是,目前无法与他正面对峙。
在先前将他推上这个位置时,已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将资源共,替他拉拢人心,收买势力,到最后,燕元期如愿登上皇位,却孑然一,穷的只剩下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一如当初刚重生时,对付韩不周那般吃力的在与燕元期周旋。
不能出一丁点破绽,不能让他察觉到一丝丝想要逃离的心。
的恨再大,的怨再浓,也只能孙子一般的藏着掖着。
得蛰伏,如同一只见不得的怪,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