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无比感谢韩不周,若不是他的百般折磨磨炼,如今的她不会有这般韧劲儿。
但远远不够。
燕元期远远比她想象的要谨慎,他以休养之名将她软禁。
将军府里外,设下了重重禁卫军。
韩不周越狱了,他怕韩不周来将军府带走她,也怕她逃离将军府。
燕卿卿面色不惊,心底打着厚厚一沓盘算。
就这么耗下去终究不是良策,她得主动些。
等燕元期再来看望她时,燕卿卿努着嘴,语气三分娇,七分嗔。
“皇兄整日将我关在这将军府里头,是想看我如何被憋闷死么?”
她倒竖着眉,水汪汪的眸子如小鹿般纯净,直勾勾的瞪着他时,格外生动。
燕元期心头一动,笑道:“我只是想在十四康复之前,给你一份安宁。”
燕卿卿闻言立刻跳起,她绕着燕元期跑了一圈后道:“皇兄你看,我康复的差不多了!”
燕元期失笑:“想出去?”
她连连点头,眼神希冀。
面对这样的眼神,燕元期是如论如何拒绝不了的,他思索了下,退步道:“那我陪你。”
燕卿卿是毫无不悦,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好,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出府吧。”
燕元期无奈,又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唤来七流。
七流意会,将禁卫军撤去,又找来一辆马车,供两人乘坐。
燕卿卿心中清楚那些禁卫军并没有撤走,而是换了种形态在暗地里保护着,也可以说是监视。
她并不多想,能出去便是好的,迈出了开头,过程自然可以见招拆招。
入了市,方知已是初春。
河堤边青柳已经垂下,抽出细嫩的枝丫,一片黄绿色的翠景下,河面上有家养鸭子在慢悠悠划水。
一派入春好景,却陡然被一记痛哭声打破。
不远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下,一记耳熟的声音哭叫道:“各位好心人,施舍些银两吧,家父突患重病亡故,奈何家中一穷二白,实在没钱替父立衣冠冢,若是哪家贵人好心施舍,让小人葬父,小人愿一辈子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