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嫁给你。”
书房,燕卿卿的声音掷地有声,毫不含糊的砸了燕元期一脑子。
他有一瞬间的发楞,反应过来后,膛里占满狂喜。
习惯的抑制令他只躁动的抿了抿,眸子里满是炙热,出口的声音却格外平静:“想好了?”
燕卿卿眸沉稳,不躲不闪,应了一声:“嗯,想好了。”
燕元期自案边起,走至跟前,抬起手,想要抱抱,却又想到什么,手抬了一半,又垂下。
只不断的喃喃:“想好就好,想好就好……”
他的无措与激动不似作假,燕卿卿睨了他一眼:“但我有个条件。”
燕元期笑容一顿:“你说。”
“我们婚前与婚后,我都得有绝对的自由,你不能将我困在宫里,我想出宫便出宫,你也不可以派人暗中跟着我,若是做不到……”
“好,我答应你。”
燕卿卿的话没说完,燕元期便急急打断。
他怕说出后半句,怕从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丁点关于憎恶他的语气或话语。
只要能在他边,都听,都依。
燕卿卿眸一闪,抬眸正视他。
面前的男人面容悉到不能再悉的儒雅温润,可眼神再也不是印象中的纯粹。
兴许,之前的纯粹,只是用来利用欺骗的伪装罢了。
边掀起一抹冷笑,转便要走,却被人拉住手腕,往后一带,便撞一个陌生的膛。
鼻端涌上铺天盖地的陌生男人气息,一阵晕眩下,口不住发闷。
胃里翻江倒海,燕卿卿脸难看至极,强行将反胃压下,僵的任由他圈在怀里。
“十四,我会对你好的。”
燕元期不敢抱的太,他诚惶诚恐,压抑着自己汹涌的,生怕太炙热的爱会伤到。
尽管激烈的绪憋闷在心底,时常会灼痛他的五脏六腑。
不过没关系,开心就好。
燕卿卿低垂着眉眼,盯着他前襟上的一朵白梅出了神。
记忆如白雾中的曙,穿层层阻碍,照亮回忆。
想起前世韩不周曾对说,要带去看西周的梅花。
开出的花瓣非白不红,而是一种墨黑,名为蛇梅。
蛇梅的花语是‘蛊爱’,意思是,若是两个相爱的人突然有一天不爱了,便会双双死去。
他说西周的巫族里认为,爱是容不得背叛与消融的,若是无爱,不如去死。
又狠毒又独特的花语,令人心跳加速,却止不住的心生向往。
前世的燕卿卿却并不领,只觉得韩不周变 态至极,连喜欢的花都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现在回头去看,这是他承诺给的,疯狂却真诚的爱。
燕元期已松开,却见到面颊上两行清泪,手忙脚乱的去干净:“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燕卿卿摇头,拂开他的手:“无碍,若是无其他事,我便先走了,这几日,我不住在宫里,你也别来找我,最多三日,我会回来的。”
燕元期还保持着手替泪的姿势,燕卿卿已出了书房。
天从门口照进来,照的满堂通亮,却始终照不亮他的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泪水湿润的温度,掀了掀角,一抹自嘲跃然而上。
……
燕元期果然说到做到,燕卿卿出了宫门,后只跟了个嚷嚷着要跟出来的拣玉。
试过好几次,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若是燕元期派了暗卫,定会现相救。
燕卿卿几度自己化险为夷,没引出半个暗卫相救,倒是拣玉几乎吓掉了魂儿。
燕卿卿满意的从巷子里现,拍了拍手,掸去掌心里的灰尘,一回头,见拣玉苍白着脸,气吁吁。
“公,公主,我们为何要……”
可怜没读过什么书的拣玉,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一路。
燕卿卿好心的补充的话:“为什么要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