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请辞退下,“公主好好歇息,我有事需得出去一趟。等公主再度醒来,我会将你想要的答案告诉你。”
三九再不言语地退了下去,燕卿卿则是在婢的服侍下歇息,陆尧片刻不离地守在一边。
虽说并非是清甜梦,就连秀眉目亦是微蹙,可那又有何妨呢?只要眼下能得到休息,便已然足够了。
……
燕卿卿一觉从申时睡到了几近中夜,这点时间在陆尧看来还是过于短暂了些。见着惺忪双眼,陆尧不免问道:“公主不妨喝了药以后就再睡吧,一觉到天亮,岂不是比眼下熬着这深夜来的好些?”
燕卿卿只是摇头,过窗扉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以后,便问他道:“三九先生呢,他不是答应过我,说我醒来的时候会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诉我吗?”
陆尧是已从三九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的,如今自然是不想让燕卿卿知道真相,便佯做无奈道:“公主啊,眼下已是子夜,这个时候三九先生肯定已在休息了,你不如明早再问也不迟。”
可燕卿卿的执拗却是无人能劝的回来的,“我不管,这是他答应我的事,就必须要做到。他先前说了那话,必然是出去找寻二爷的下落。他就算此时在歇息,那我也要去把碧落给找出来,我要让把二爷还给我!”
燕卿卿又似之前那般魔怔一样地不穿外衫便向外跑去,无人敢上前去拦住。两排婢皆为让出了道路,燕卿卿顺畅无阻地穿过阁往外奔去。
唯有陆尧担心地从旁寻了件织锦披风,后又跟着的步伐随其后,又高声唤道:“公主,你回来行不行啊!我现在就去帮你把三九先生从床上揪过来,这总行了吧?”
可燕卿卿已然走远了,陆尧都不敢相信眼下 子不适。若是子不适,又如何做到跑得像兔子一样快?
尽然他随着出去之际,便见孤倚凭栏而立,一袭白亵 在红砌木雕的栏杆下衬得一如月那般皎洁无华。而转眸来,眼里盈着不溶于夏日的盈盈秋水,眼下一滴泪他也瞧得真切,自是心疼得很。
接着,便是满面泪痕狼藉,“陆尧,怎么办,我好怕,我真的很怕他再也回不来,很怕他就算回来也不再是我的二爷,我一人的韩不周了。”
陆尧正上前劝,便听得不远脚步声将近,是三九。
燕卿卿也看见了他,无措地将面上的泪水拭掉以后便朝他走去,陆尧跟着,待站定后便为其披上披风,“虽说是夏日里,但公主子抱恙,还是小心为上。”
三九的脸不大好,燕卿卿瞧在眼里,痛在心里。
只听话音微颤地问他道:“三九先生,你不是赶尸匠一族吗,先前我曾听二爷说过你们这一族也有术,便是借尸还魂,那么二爷是不是也可以由此复活?”
三九并未打算对有所隐瞒,摇头道:“不能。”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那杀阵乃是聚魂阵,碧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聚集二爷的魂魄。那现下我们只要找到二爷的魂魄,他不就可以活过来了吗?”
是糊涂了吗,是的思路出现问题了吗?
燕卿卿一脸急迫地看着他,想要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过于沉重了。
“先前我辞别公主说要出宫一趟,为的就是韩不周的事。我知晓公主心里甚是替他担心,且我也想要证自己所说的一切皆为属实,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三九略怔了一怔,在燕卿卿的注目下接着说道:“我利用我们族祖传的圣知了九州之的亡魂所在,发现了碧落的下落,此刻还在燕穿门附近一带游窜,但韩不周的魂魄已不在了。我试了三遍都不曾发现其所在,一丝气息皆不存于这世间。”
燕卿卿只觉得一阵清风过,令眼前一黑,幸得陆尧搀扶,才勉强得以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