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绾绾心里清楚,黄晔这话是说给听的。
黄晔定睛看了黄绾绾半晌,不落得一慨:“在那般艰苦的环境之下你还能出落得这么标致,当真是难为你了。”
执事太监当下便给黄绾绾递了个眼,而后便见欠给黄晔行了礼:“见过主公。”
黄晔的目并不在上多留,接着又向执事太监,懒懒问道:“事儿都办好了,回宫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且见执事太监连忙点头应道:“禀主公,公主虽走了大殿,却是特地绕了远路……且大殿离他们的住所尚有些距离,故而他们并不知。”
“一应所需皆已准备好,等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直接绕后门远赴南国。”
这话从黄晔里说出来,不带有任何一丝温度,仿佛轻描淡写造就的一般。黄绾绾虽然不知当年那些幕,但他这个态度早在意料之中,故而的脸出奇得安静。
这才惹来黄晔半分好奇:“怎的,你不怕,不恨朕吗?”
黄绾绾付之一笑:“为何要恨?我生来就是晋国的公主,命运注定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也能让爹娘的日子好过些。”
黄晔颇为赞同地随声附和道:“这话说的不假,此番你和亲南国,的确是为了大晋。晋国公主稀,朕比对过年纪,唯有你最为合适。你且放心,朕不是薄寡义之人。你好好地去南国做你的妃子,你的养父养母朕会差人好生照顾。”
黄绾绾只觉得这座大殿冰冷得很,一如置在寒冬腊月里头,双手竟是怎的也捂不热。
不待黄绾绾说话,黄晔略拂了拂袖,另出来两个婢将黄绾绾引了偏殿。而他却是眉眼一挑,薄一勾,款款坐上了属于自己的王位,浑散发出矜冷的气息:“虽说南国很快就会借兵过来,但卢清源不得不找。他既是昨夜逃走的,想必风声也已吹到赫连十兰耳中了。”
那个疯子,想必早就已在心里想好计谋要害自己了。他们家抢了原该属于他的一切,桩桩件件皆历历在目,是白驹过隙的景也抹杀不掉的深仇大恨。
所以黄晔不得不防着他,一个几近癫狂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黄晔猜的不错,卢清源逃走的事已传到了赫连十兰的耳朵。他亲自出宫,又派暗探追踪。这卢清源说来也是好笑,他竟没有选择先逃离晋国,而是选择留在晋国境,想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待风波平息,他再出晋国也不迟。
不料赫连十兰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在一个过路的客栈将他功截杀。
卢清源并非是被他一刀杀死,为了伪造是黄晔动的手,赫连十兰特地将他闷死后又五马分尸,并且又以同样的手法残害了五六个路人。所以当次日他们的尸体出现在一祭坛上时,引来了老百姓的轰动。
黄晔手段是何其的残忍,百姓们也都略有耳闻。如今神圣的祭坛上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尸首,这俨然是黄晔的手笔。在百姓们眼里,黄晔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杀儆猴。故而城中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哗然之声渐起,百姓们纷纷反抗,要朝廷给一个明白的说法。
“赫连十兰已在城郊外集齐了人马,我问过了,他们准备午后借着民众起义造势直进宫……此番要不要去劝,我觉得赫连十兰大有破竹之势。万一此事闹大,岂不麻烦?”
青一向韩不周汇报完况以后,发觉他竟然还端坐在这里喝闲茶,明明外面就已乱一锅粥了。
韩不周手中茶盏缓缓落下,白玉纤指轻轻敲着木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哒哒哒,青一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兹事体大,你倒是赶拿个主意啊。”
却见韩不周摇头道:“这事是黄晔自己挑起的,他应当承这个后果。他们二人之间积怨已久,非我三言两语可以劝动。”
青一有些无法理解:“那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们两个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