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黄晔在最后关头递了降书,并且将燕卿卿安然无恙地归还给了韩不周,故而这一次晋国才能得以在九州之保得一席之地。外人对此次战役颇有微词,男人眼中的韩不周过于残暴冷厉,而韩不周如今一怒为红,传到那些个人耳中倒也是惹得们一片歆羡。
要说这燕卿卿心里没有觉,那是假的。堂堂一代君王为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背负上暴君的骂名也要将救出来,这等勇气,怎能不令为之动呢?
若是先前不是听绯嫣说起过他和先皇后之间的事,当真要以为韩不周这么做是为了追求自己,保不好还会答应。可如今倒是有一个前提摆在那,故而也不敢去深想这里的缘由,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或者是怕这其中牵扯到了别的什么谋。打心底觉得自己这一次跟着他们出行晋国是天大的错误,虽然最后无虞,但仍是心有余悸。
故而彼时与赫连十兰以及韩不周同在马车上,仍是有些惶惶,却也只得正端坐,不敢稍有偏差,不敢懈怠一刻神思,不得放松一刻警惕。
掀开深紫帐幔,目所及之皆是一片黄沙。看着黄沙被风卷起缠缠绕绕悬在半空之中,便总觉得眼下这个景自己恍若很久以前便置过。
一时支零破碎的回忆涌脑海,避之不及,只觉得头目隐隐有些作痛。
当即便手扶了一下,却听一旁的赫连十兰淡然问道:“不舒服?”
过后,甚至坐得离又近了些,还出微凉的手轻抚而上自己的额头,微皱眉头道:“阿棠,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一道灼热的目扫来,不用想都知道是来自谁。
这赫连十兰的样子让燕卿卿有些吃不住,素来见不得虚假意。先前在王府已是难得忍了那么久,现如今又要配合他做戏,表示自己做不到。
可能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条命,所以自持着这份自以为是的恩,并没有像往常在王府里那样配合着他,眉宇间着原有的疏离,语气亦是如此:“承蒙王爷关心,我没事。”
余细细瞟了一眼对边的韩不周,发觉他角竟然噙着一抹笑意。虽不知从何而起,但笑意颇浓,想来心不错。
兀自往一边挪了半步,可每挪一点,赫连十兰也就跟着一起。
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好在头痛缓解了不,便也不打算再同他较劲,更不准备理会他。
“历了眼下这一事,以后我们和晋国明面上维持着的良好关系算是彻底瓦解了。皇兄打算接下来怎么做,下一次可就是真的要兵戎相见。”
韩不周懒懒地问道:“那又如何?”
目却是止不住地在燕卿卿上游移着。
韩不周的目定格在赫连十兰上,赫连十兰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怵,只得顺应着他的话道:“也是,我西周的兵力并不输晋国。诚然下一次兵戎相见,我们也能一举将他们拿下。”
其实他并未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他若是还想要在朝堂之上混下去,就不得不依靠韩不周。故而当着他的面,自己的态度也不敢那么强。
即使在这一件事上,他于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自家皇兄对自己的王妃有意思,这话传了出去,要他面何存?
见韩不周缄默不语,他顿了顿,偏头看向燕卿卿,轻声道:“阿棠,我们还是去另一趟马车吧,以免惊扰了皇兄在这里休息……”
“明棠在晋国皇宫里也待了几日,想必也知晓不东西……”韩不周振振有词,接着说,“你去另一辆马车吧,我要细细问一下有关这其中的事。”
却惹来赫连十兰不解:“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旁听的吗?”
“你与黄晔之间素有恩怨,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卢清源虽死,可是你的清白还未能得到完全的证实,眼下你应该去想想回去如何面对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