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十兰没有料到韩不周和燕卿卿会赶在自己后头一起跟着来,他甚至觉得他们此行来的过于诡谲了些。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思来想去也寻不这其中的奇怪之地。自打前两日同韩不周见过面后,他便被吩咐留在这里,等到宫里有了新的动静以后才可以再做打算。
他打心里觉得这是韩不周有意为之。
明明燕卿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为什么行事却要跟着韩不周,这若是再被以讹传讹,那他往后的面又何存?
正因韩不周让赫连十兰避风头,故而这明长灯的人也是苦寻他不得。越是寻他不得,明长灯这心里就愈发地焦躁,总觉得那韩不周所言句句属实,这赫连十兰一定是在闷声干大事。
“怎么找个人也都找不到?”
他甩手将桌上的奏折往外一丢,险些砸中了盈盈而来的黄绾绾。
“圣上这是怎么了?”
待行礼过后,便缓缓将地上的奏折拾起,又将新煮的芍药花茶并芍药花饼呈了上去:“圣上批阅奏折累了,不妨稍事休息。”
走到他跟前时,明长灯的脸已恢复如常。纵然黄绾绾心里知晓他有心事,但他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便又接着道:“这是臣妾新做的,圣上也尝尝。若是味道可以,午后我就让人将阿棠请进宫来。”
待他脸稍有缓和,这厢才有意试探道:“圣上同阿棠的兄妹一向深厚,如今来了南国却不进宫,想必圣上也是因为这个而不开心吧?”
明长灯将计就计,轻点头道:“可不是吗,你说这丫头难得回来一趟,居然也不晓得要进宫过来看看朕,实在是令人心寒。”
明长灯端起面前的芍药花茶轻啜了一口,口甘甜,甚是不错。
“等阿棠午后进宫,臣妾替陛下好好说教说教。”
黄绾绾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替他捶肩背,过了半晌以后,便差人出宫了一趟。
彼时,燕卿卿正在同韩不周对弈。执白子,韩不周执黑子,每一番下来,的白子都能被他包围着,他的布阵连一点错都没有。先前燕卿卿还觉着自己棋艺湛,谁料遇上了韩不周以后,便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更令有些诧异的是,眼下这个景,倒也像是在哪里历过一样。不敢将自己的回忆中的人与韩不周套上什么关系,因为一直都很介怀先皇后。
才不要活在别人的影子下面。
燕卿卿神思云游,转而间败局已定。
有些懊恼地将手中的白子尽数收回,淡淡道:“公子这般棋技,怕是寻常人都不能比。”
“寻常人都没有机会同我对弈。”
韩不周面不改地来了这么一句,燕卿卿听了以后先是一愣,而后在心中腹诽着他的自,最后也只是频频点头称是。
“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请姑娘进宫。”
青一进来时瞧他二人神不错,一时竟也觉得这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从前燕卿卿也喜欢同他对弈,次次执白子,回回输得一干二净。
燕卿卿正搭话时,却听韩不周不声地问道:“你可想要去?”
燕卿卿颇有自知之明:“纵然不想,但为了这个理,总归是要去一趟的,对吧?”
只见韩不周轻点头,又道:“你此行去了,便也好生注意着明长灯。他不管问你些什么,你只说自己不知便好。若是说了别的话又或是寻了别的借口,回头回来与我打声招呼,因为我们要做到口径一致。”
另外,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最只能住在宫里不到十日……若是十日以后你还未出来,我便会带人杀进皇宫。”
韩不周说着又给青一递了眼,便见青一拿出了一把匕首以及一个玉骨哨。
“这把匕首你做防用,你不是会些武功吗,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你那个哥哥先前不惜利用你,如今可能还会更狠。至于这个玉骨哨,乃是我亲训的一只信鸽,我会让它暗中陪着你。若是你有什么况,在子时三刻用它吹上三声,它便会飞到你边为你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