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里,燕卿卿被黄绾绾拉着说了一天的故事。毕竟除却赫连晴儿以外,黄绾绾难得寻到一个和自己志趣相同之人,将自己这些年来在渔村里发生的一系列趣事都说与燕卿卿听,也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总之燕卿卿听了一天,心神倒也乏累,故而早早地就已歇下。虽然这心里有想要和韩不周联系的想法,只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便就取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如果自己说的理由过去牵强,定然会被明的韩不周看穿。
才不要自取其辱。不过自打失忆以来生平第一次,燕卿卿有想要回到韩不周边的冲动,甚至心底有时想到他的黑子一直在围绕着自己的白子转而到开心。
窗外月夜分明,万静籁。正当燕卿卿沉睡之际,外头却传来了不小的动静。那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响咯吱咯吱,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逃窜的老鼠。
燕卿卿猛地睁开双眸,一面想着此事究竟是谁所为一面手向了锦枕之下的匕首。
静静地听着那动静离自己愈发近,原本想要高喊一声将巡夜的士兵引来,但想想这有极大的可能是明长灯所为,便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那人穿过珠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这令燕卿卿有些困,严重怀疑来人是不是要对自己行刺。
当那人停驻在自己床榻边上时,也觉到了那份压力。心里原本是想着等他动了手自己再行还击,可是边这人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稀能觉得到自己正在被人注视,虽然想要睁眼,但又有些怕。气氛僵持不下,直到那人略略蹲下 子,一双大手了过来,遮住了半片明。当即睁开眼,又扬起手中的匕首朝着那双手划去,直到空气里弥漫着腥味,气氛凝滞得足以让听见滴落在床榻之上的声音以后,才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并非刺客。
于恍然之间坠了那一片温乡,那样温多的双目,是不曾在韩不周上瞧见过的。
这是头一次。
“你下手怎么这么重?”
韩不周的话将的思绪拉回,燕卿卿立刻下了床榻,将一旁的灯烛轻轻拿来以后,才又向他那鲜直流的手心,划得不浅不深。
可是也并不知晓,这一盏红烛让绯红薄面暴无遗,眼里婉转的波也骗不了人。
“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找药膏……”燕卿卿慌忙掏出锦帕为他将伤口缠上止,又不忘埋怨道,“你若是早点坦白份,我又何至于此?”
却听韩不周辩解道:“我是怕惊着了你休息,另外我也不能确定你的份,所以不敢乱出声。”
燕卿卿一面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膏药一面又道:“好好好,是我的错……往后我要是再听见外面有动静,我就先冲着他们自报家门,这总可以了吧?”
“门外的那批侍卫估着一个时辰以后才会醒,你宫里的婢我也都已解决好,你不用再担心。”
燕卿卿闻言便开始大肆翻找了起来,半晌以后才找到了一瓶药。回来时,为他轻轻拆开锦帕,好在也已止住。
尽量放缓动作地上药,为的不过是为他减免半分的疼痛,可谁料他竟是一点都不领,“比这还要锥心的疼痛我已领过了,这些无关痛痒。”
“是吗……”燕卿卿略扯了一下他的手,而后便听见了他吃痛的闷哼声。
这才发觉自己有些调皮,以及韩不周的份。不不慢地敛回眼底的笑,韩不周看的正欢心,见有所收敛,不以命令一般的口吻说道:“在我面前,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不许你顾及着我的份。”
哪里还有这样的要求?
可是他既然已吩咐,燕卿卿还是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止不住好奇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反过来遭他一问,燕卿卿也都如实告知,“自打昨日过来以后,我只不过同他见了一面。他问了我几句有关赫连十兰的事,我也都扯谎,只说那日你说过的话不过是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