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瞧了它半晌,见它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料定了它也要再次听到哨声才离开,便开始去内阁里翻箱倒柜地找着笔墨纸砚,哪怕是一句不冷不热的客套话,那也总是好过没有。
可好不容易寻着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小心思露出来。
她握着笔杆,维持着这个动作又是半晌的光景。最后硬生生憋出来一书短句以做念想,依着规矩卷好放入小信筒,再从内阁出来时,窗扉上早已没了那个小家伙的身影。
她一时间忽然不争气地就哭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时间也有些愣怔,可满心里只觉得自己委屈,“燕卿卿,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你怎么可以对他动心?”
“我真的只是想要知道你伤势如何,也不知道青一将你照顾得可好?我虽说医术不精。但这双手下倒也救了不少人……”
她呆愣愣地自言自语了一番,对着微弱的烛光。烛光微闪,她以为要熄,便想着起身再重新换上一盏新的灯烛。
新的灯烛拿来,那端身坐在案桌一边的男人,除却韩不周以外,还能有谁?
见他拾起桌上的信筒就要打开,燕卿卿连忙上前将它一把夺过,又不忘擦拭掉眼角的余泪,淡淡道:“青一太久没回来,我就好奇他究竟去做了什么,所以才叫来了信鸽。”
烛光微弱,他乌纱遮了半边面,根本就瞧不清真容。
而那双黝黑的双眸,此时也没有任何起色。浑身上下散发出来危险的气息,令燕卿卿不觉提高了警惕,开始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
他会不会不是韩不周,可是他浑身上下也透着熟悉的气息,看上去也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燕卿卿眉头一皱,不由往后退了好几步,又逼问道:“你究竟是谁,要来做什么?”
且听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贯彻整个寂静的夜晚,“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