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怀孕以来甚再做梦的燕卿卿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见到了年时期的裴弱水,穿着厚厚的袄子,领子上绣着的一团团一簇簇的芙蓉花开的正艳,将那张小脸生生衬出几分明来。
将子藏在门后,探出个脑袋,悄悄看向院子里着鎏金紫长衫的年,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思。
那是第一次见韩不周,分明比大不了几岁,却老的不像话,站在父亲旁,气质敛的与之竟不相上下。
他似应到什么,循着看过来,裴弱水得以看到他的正脸。
巧的是,刚好有一朵红梅在他后吐出花苞,绽放的风采,却不及他三分。
仅此一眼,沦陷一生。
梦醒来时,燕卿卿了眼角,有些湿润。
看着睡在床侧睡在地铺上呼吸平缓的韩不周,不由得出了神。
为什么会梦到裴弱水小时候的事呢?
燕卿卿不清楚。
却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要回一趟大燕。
还有许多事放心不下,兴许是这些执念所致吧。
“梦魇了?”
韩不周睡的浅,听到动静醒来,撑着头看。
燕卿卿翻了个,趴在床沿,手握着他的,轻声道:“韩不周,我们明日便回大燕吧。”
“你孕吐还没有缓解,回大燕一路舟车劳顿,我怕你吃不消。”
韩不周眉头轻蹙,显然觉得不妥。
“这是阿雪给我带来的香料,效果不错,可以很好的缓解我的妊娠反应,我现在胃口好多了。”
燕卿卿从枕头边出个小瓷瓶,送到韩不周面前:“我真的很想靳嬷嬷拣玉们。”
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颇有撒娇的意味。
韩不周沉默片刻,掀开薄被起。
“你去哪儿?”
燕卿卿跟在他后问。
“去找聂隐调一批聂阁的暗卫来,你现在的子状况,去大燕没个十来日到不了,若是路上出了事,得有应急的对策。”
燕卿卿反应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
韩不周应了一声,走到殿前的脚步又顿了下来,回看:“你现在去睡觉,明日一早我你。”
燕卿卿将头点的如小啄米般,乖巧的爬上 床,钻进被褥。
韩不周见状,来周玉守在殿前,自己则披上外衫远去。
燕卿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明日便要回大燕,便抑制不住的兴奋。
左右也是没了睡意,索起收拾了会儿。
待将行李都打包好,倦意袭来,见韩不周还未归,便率先爬上 床眯眼小憩。
不知昨晚是何时睡着的,燕卿卿一睁眼,天已大亮。
“醒了?”
韩不周在案前抬眸,见睡醒,放下手中笔墨走来。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燕卿卿迅速穿戴整齐,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绸子洁面,期待之不言而喻。
“现在。”
韩不周应道,将耳边的鬓发别到耳后,牵着的手出了殿门。
外头只备了辆马车,驾马的车夫有些眼,燕卿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是聂阁的东家聂隐。
他一朴素打扮,看起来与寻常车夫无异,只是下车时稳如斤石的下盘泄出手底细。
燕卿卿有种宠若惊的,聂阁的东家竟然来给做车夫,这得多大面儿啊。
“娘娘小心。”
燕卿卿上马车时,脚下微微踉跄,聂隐连忙来扶。
进了马车后,八卦的附耳韩不周:“你让堂堂聂阁东家来做车夫,是不是不太好啊。”
韩不周还未回话,帘外聂隐便恭敬道:“保护娘娘是属下的职责。”
燕卿卿顿时噤了声,忘了他们都是练家子的,五较之常人要灵敏许多。
不对,这么说来,这一路上岂不是都没有隐私了?
似是看穿在想什么,韩不周失笑扶额:“你放心,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不该看不该听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