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清冷,窗气氛张。
花妮被秦砚困住,张的要命,即使是刚才秦砚冲进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了解秦砚,他是个君子,绝对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
可此刻兵临城下啊,突然觉得,秦砚是君子没错,但首先他是个男人。
此刻他眼睛发红,眸深沉的看不到边,全上下都写着——
此人危险,远离为妙!
“你起来!”
花妮急得就要挣扎,却听得秦砚凑在耳边道,“别动了,就一会,就一会。”
声音低的,近乎哀求。
花妮一顿,抬眼打量秦砚。
他用力闭着眼,后槽牙咬的死,几滴汗珠挂在鬓角,显然也不好。
前世的秦砚,高高在上,跟说话也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没想到有一天,秦砚会在面前,低声下气的求。
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上辈子他说去睡偏房就丢下去偏房,凭什么这辈子他说别动就别动?
凭什么?
想起前世的委屈,花妮蓦然火了,正要发脾气时,秦砚一个翻躺平,了几下,起头也不回道。
“你歇着吧,不用等我了!”
门一甩,秦砚快步去了厨房,舀起一瓢凉水就灌,可喝再多,那心头的火热都下不去。
哗!
一瓢冷水从头浇下。
又是一瓢!
秦砚湿淋淋的站在屋外,寒冬的夜里,冷风刺骨,湿一遇了风,便结了块。
秦砚却丝毫也不觉得冷,低头看着手心,刚才肤的触还挥之不去。
不不,不能再想了!
再想真的要出人命了!
**
花妮次日醒来时,却不见秦砚的影,也没多想,现在可不会那么在意秦砚,爱睡哪睡哪,管他的!
伤已好了,记挂着爹的伤,便想着今日回门。
起来时,盆中早就盛好了水,温度适中,想必是秦砚一早备下的,花妮转念一想,秦砚莫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躲着?
依他的格,很有可能!
花妮想着又乐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爱看秦砚被逗得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好的梳洗了一番,花妮认真的扑了,描了眉,又用胭脂细细的上了,这些上妆的手法,都是琴瑟教的。
琴瑟是金大娘的儿,继金大娘以后,二十年后的头牌。
画的可比金大娘好多了,可花妮前世这样扮上过一次,秦砚一见便生了气,说不好看,所以花妮再也没那样扮过。
可这一世,想通了,要真的不好看,为什们男人还喜欢去青|呢?
男人再是君子,骨子里,也脱不了好|的坯子。
良久。
花妮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脸,有些困。
竟然觉得,比前世漂亮了!
说不来哪里漂亮,但就是觉得眼眸似水,颊如桃,顾盼流连,灿灿生辉。
前世鲜照镜,也其实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
但知道,不漂亮,顶多也就是能看,长相周正,绝对够不上人级别的,而且每日对这秦砚那张脸,就更不想照镜子了。
重生以后,一直养伤,也没什么机会,昨夜难得洗了澡,想着今日回门,才细细的看了看自己。
真的好像和前世不一样了?
是的错觉吗?
还是这也是重生的好,自带滤镜?
秦砚进来时,便看见花妮对这镜子自言自语,昨晚的事又浮现在脑海,秦砚脸红了红,才淡定的开口,“娘子?”
揽镜自照的人听到他来了,一下回,“夫君~”
描金大袖随着的动作起了又落,肩头散落的长发带出一个丽的弧度,含笑回眸,点亮一室的明。
秦砚看呆了。
眼前的子,翼般的长发散在肩头,勾勒出一张芙蓉秀面,五生的大气,浓眉大眼,楞鼻秀口,虽不若北宋子眉眼细致,但是眉眼间英气,一双乌黑灵动的眸子看着你,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