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在房里急的走来走去时,琴瑟推门进来。
花妮一见,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琴瑟没好气的坐下,手里的银锭子哐啷的往桌上一摔,“还说呢,我弹了一半,人家就让我走,说不需要伺候了。”
弹了一半?
“人家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吗?怎么连琴都没听完?”
“是啊,人家就是来看我的啊,看到我了啊,不就让我走了吗?
琴瑟也说的一肚子气,“王妈妈还说是贵客,让我打扮了半天,结果……真是浪费人心!”
虽然不干活拿银子的事当然好,但是对琴瑟的面子下不去啊。
多客人,冲着来的,都求着多留一留,总是没有做一半就走的事啊?
这银子拿的,不痛快!
花妮看琴瑟气的不轻,递了一杯茶,“没事没事,喝口茶消消气,你不是正好不舒服么?他们不用你伺候这不是正好,王妈妈也怪不得你!”
琴瑟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这才接了茶,咽了几口,又坐到镜子前摘下那些彩夺目的头饰。
花妮在后头看着,又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没?
没啊,进去两人就听我弹琴,也没说什么,弹了一半,就说有事要说,让我出去。
有事要说?
大老远从京城来,却就看看人,琴才听了一半就不听了,说明什么?
说明就不是来看人的。
无论如何,杜老爷定然有古怪。
花妮想了想,“琴瑟,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为什么?你一向对客人们的事没兴趣的,今天怎么这么上心?”
对琴瑟,花妮也不瞒着。
“其中一个是杜心若爹,之前杜心若说爹在京城,可现在却在这里,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这么说了,以为琴瑟就该答应了,结果琴瑟反而慢悠悠的,“我就纳闷了,秦砚的事你管管也就算了,杜心若爹的事你也这么好奇,你是闲的吗?”
被琴瑟这么软刀子刺了两句,花妮噎的不行。
“我也说不来,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别再问了,想想办法让我怎么混进去?”
琴瑟撇撇,白了一眼,“这算什么事?”
“宝珠,你去泡壶好茶来,就说是我谢谢二位爷的赏,请他们喝茶!”
……
花妮做了个丫鬟打扮,端着茶,小心翼翼推开了厢房的门。
隔着门口的屏幕,里面杜老爷和那位贵客坐在桌边正说的起劲,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大人,求你再为我言几句,这好肯定不了你的。”
“言?”那贵客一开口,就着一子嫌弃,“你办事办砸了,秦家那案子上头惹了不麻烦,你还让我为你言几句?”
“大人,我正在想办法不就,从秦砚那里——”
声音猛地打住,那贵客拦着,像是发现了有人,“干嘛的?”
花妮掩住心头惊慌,端着笑过来,给两人一福,将茶一放,“二位爷,你们赏了琴瑟姑娘银子,琴瑟姑娘琴没弹完,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我泡了壶好茶,我端过来,给二位爷尝尝。”
那二人一听,果然缓了脸,“那就搁下吧。”
“好来,二位爷慢用!”
花妮搁了茶,转过,步子却迈的极慢,想再听两句。
却不想杜老爷突然扬声,“站住!”
花妮脚步一顿,只拿侧脸对着杜老爷,“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瞧着你,有些面善!”
花妮握着茶盘的手一,会认识杜老爷,是因为前世曾见过。
而这一世,自信杜老爷肯定没见过,两人就更没机会面。
花妮淡定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个听人差使的小丫鬟。
余瞧着杜老爷从后绕过来,背着手,眼神在脸上转圈。
“抬起头我看看?”
花妮一下皱了眉,本来不怕的,突然有些虚了。
突然想到,若是杜老爷一直就在端州,与杜心若结仇,杜老爷不可能一无所知,若是如此,杜老爷很可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