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蹊跷便蹊跷在这。
若真是有心结亲,为何却对秦砚什么都不说?可若是无意,又岂会拿家传之物蟠龙沉香砚去定亲?这家传之物,他爹看的极重,他自小也没见过几次,用此结亲,显然他爹绝对不是儿戏。
后来他爹上京喊冤,从牢里带了一封信出来,不说为何结亲,可却万般叮咛,要他必须完成这门亲事,否则他爹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这便是第二个蹊跷,他爹出了事,不让秦砚想办法如何救自己,救秦家,却只惦记这这门亲事,还是一门之前提都没提过的亲事。
秦砚沉吟了一下,“第三个蹊跷嘛……”
看他突然又不说了,花妮听得真有趣呢,催道,“你说啊!”
秦砚飞快的看她一眼,担心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着恼。”
“……嗯,你说。”
花妮心想,你都还没说,我怎么知道我生不生气,若你说的叫人生气,我也控制不住自己,这哪能先说好不生气呢?
“这第三个蹊跷,我爹是严谨之人,讲究门当户对,我爹对我的亲事一向慎重……”
说到这,秦砚偷偷扫了花妮一眼,又不说了。
花妮知道他在打量自己的脸色,可她也猜到了秦砚要说什么了。
胸腔一阵发紧,她却带了笑,替秦砚把话说完,“我知道,你爹原本心中属意的门当户对的婚事,是杜心若,可你爹突然改了主意,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和我爹定了亲,这门亲事定的太过仓促和儿戏,实在看起来不像你爹平日行事,你要说的第三个蹊跷,便是如此,对吗?”
她说的正是他想说的,可听她如此痛快的说出来,她那双历来神采奕奕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盯着自己,笑意盈盈的,眼底却雾气蒙蒙的。
秦砚喉头一阵堵,像是一根刺卡在那里,开口都觉得艰难,只能默然的点了点头。
他承认了!
终于明打明的承认这门婚事门不当户不对,他娶她,都是父母之命,非他自愿。
承认了,她配不上他!
明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可是看秦砚点头那一刻。
她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疼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