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这几日有点闷,每日看着忙前忙后,为翠儿求医问药,还爬山采药,秦砚说不来的郁闷,连带看翠儿都有些不顺眼了。
但花妮就是这种格啊,以前对秦夫人也好,后来舅母来家里,对舅母也很好,现在对翠儿也很好,这是格中善良友好的一面,秦砚也正是被这么善良友好所吸引,但在翠儿上,秦砚突然就开始很不爽。
因为他觉得,他被冷落了。
其实花妮也不是要对翠儿有多好,只是把翠儿治这件事当一个目标一样,投了大量的力和时间,死磕到底,做不出点绩就不能撒手。
他发现,花妮有时对于一件事的执着,超乎寻常。
比如吧,以前卖画,卖的风生水起的,整天就看不见人,偶尔闲了也是跟说说卖画的事,到后来做香囊,做的热火朝天的,每天早出晚归,不是数银子就是做香囊,要不就请教他生意,现在又开始给翠儿治,整天就是采药煮药,帮翠儿热敷,偶尔来找他也是找医书查资料。
以前卖画卖香囊的时候,他就有种被冷落的觉,但是那时不明显,他自己也意识不到,就觉得花妮爱银子,为了挣钱养家才这么努力,他应该理解支持,但这次翠儿这事吧,因为翠儿是一个人,他这种冷落的觉特别明显。
他发现,花妮有时想做什么,就会一头扎进去,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转移的注意力。
对自己,也不曾这么全神贯注过。
秦砚想要改变这种状况,来扭转自己的劣势,但是往常都是花妮来找他,一旦花妮不主动,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
吃过晚饭,花妮和舅母在厨房,舅母在洗碗,花妮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什么,手边是药炉,跳跃的炉火是滋滋冒气的药罐。
秦砚走了进来,“舅母,娘子,你们在忙?”
舅母一看秦砚进来,就有眼的要给两人给空间,就了手,“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幺妹。”
却不想花妮也起了,开口拜托他,“夫君,你来正好,帮我看着点药,我有点事要做。”
说话间,花妮起,丢下一地的杏仁壳,拍了拍秦砚,转就出去了。
秦砚目追着花妮出去,默默的垂了眸,回头时对上舅母了然的眼神。
“我看花妮这几日为了翠儿的事,忙里忙外的,花妮倒是个实心肠的姑娘,翠儿那么对,还这么上心。”
“舅母说的是。”秦砚低低应道,心里叹气,是个好姑娘,为什么他还不满足?
“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你莫要太在意!”
秦砚点点头,愣一下,对上舅母的眼神,赶摆手,“不,我没什么在意的!”
他在意也没用啊,花妮本看不到他啊!
“不在意就好,在意了,也没有错!”舅母走过来,看着高大的青年,此时低着头,眼神有些茫然,就笑道,“行了,你看着的药,一会回来了,你们两个好好说会话。”
秦砚坐在那里,看着那药咕嘟咕嘟的,心里却在想。
他忙着春试的时候,好像也会想着花妮,怎么花妮一有事,就只顾自己忙,本想不起他?
虽然也能觉到对自己的喜欢,可比起自己,到底用淡了点!
像是随便什么人什么事,就能让放下自己……
……
“哎呀,让你看着药,你都看哪去了?”
花妮一声埋怨,拉的秦砚回了神,看到药罐子里药沸腾,咕嘟咕嘟的往外溢,炉火被泼的明明灭灭的,秦砚本能的就手要端药罐子。
“小心烫……”
花妮还没喊完,就看秦砚被烫的了手。
花妮一把开秦砚,抄起旁边的布子将药端下来,将盖子掀开,那白沫子滚了半天才下去,药渣子都贴在了药罐口上,那药就只剩下小半罐了。
看到花妮责怪的眼神看过来,秦砚也顾不上被烫的手,下意识就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