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熬了半天都白熬了,你知不知道我采这些药……”
花妮拿着药罐一边看一边数落秦砚,冷不丁抬眼,所有到了嘴边的埋怨都不自觉的打住了。
清俊秀挺的青年站在一边,手还维持着拿药罐的姿势,被烫伤的手指微微颤着,可他却也似乎没察觉到,就那么定定看着花妮。
脸色苍白,眼神默然。
看她看向自己,秦砚低下头,看着自己烫红的拇指和食指,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对不起,你辛苦再重新熬一次吧!”
对上这样的秦砚,花妮却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对,明明是他不对,是他走神害得药熬干了,可他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睛,含着无声的指责。
抵不过心头莫名的内疚,花妮咬着唇瓣走过来,想要看秦砚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
秦砚一扬手,避开她的触碰。
顶着花妮错愕的眼神,秦砚越过她,看了不看她的出了门。
花妮在那里愣了半天,心里说不来的愤懑和气恼。
明明是秦砚不对,明明是他的错,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无声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这么难受。
难受的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口,喘不上气。
……
舅母进来时,就看花妮对这烧干的半罐子药,捧着脸颊出神。
这几日,花妮一直忙出忙进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难得看她发呆,舅母就问,“这药怎么了?秦砚呢?”
花妮看一眼舅母,舅母的眼神含着关心,她想不通,又觉得憋得慌,实在忍不住就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你说,我采这些药容易吗?他这么一走神,我就这药都白采了,药的事也不说了,我问他的手,他还给我掉脸子,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又没惹他,他给我发什么脾气呢?”
花妮抱怨完,看舅母抿着嘴就是笑,也不说话,都急了,“舅母,你倒是说话啊!”
舅母蹲下来,跟花妮眼对眼,温柔的帮着她掠了掠头发,又擦了擦熬药时弄上的黑渍,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跟他说过话?”
“我都忙死了,整天累的跟狗一样,哪有空跟他说话啊?”花妮气哼哼的,想起秦砚就来气。
看花妮脸鼓成个包子,舅母又笑,“我瞧着他刚才进来,是想跟你说话的,你也不理他,他大概也心情不好。”
闻言,花妮眨巴眼,一脸茫然,“他不是来找你的吗?”
舅母无奈的叹口气,打心眼里同情秦砚,花妮这么个实心肠,秦砚又是个心思细腻的,遇到花妮,恐怕秦砚以后要吃苦头了。
看舅母那无奈的笑,好像也在怪她,花妮更觉得委屈了,“可他没说啊!”
“秦砚那性子,又不像你这么有什么说什么,他什么都藏在心里头,可我看得出来,你这几天是忙着翠儿的事,冷着他了,他心里大概是醋了!”
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