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两人之间的心结倒是去了大半,秦砚再做砚时,便不再避讳花妮。
前世的时候,花妮总看见秦砚一个人闷在房子里做砚,就好奇的,而今秦砚肯让看,自然乐意,毕竟做砚这种手工活比起读书来说有趣的说。
所谓技多不压,学门手艺,花妮想着以后自己也能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呢?
想的好,却不想,这事真没想的那么简单。
“你想学?算了吧!”
看秦砚有些看不起,花妮不服,“怎么了,我又不笨,再说了有端砚传人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学不会!”
戴高帽子这种事,真是随口就来!
秦砚摇头叹息,“你是不笨,可你耐心不好,我看你学几天就腻了!”
“我不信!”
秦砚随手拿了案前两块原装的砚石,放在眼前,“看看,有区别吗?”
花妮看看,原装的砚石,从水里刚采上来的,未打磨,未加工,两块看着都是黑不溜秋的,真看不出什么区别,于是就纳闷的摇摇头。
秦砚笑笑,指着两块砚石,“学徒门,先从采石开始,需要先做砚工两年,下水采砚,之后一年,再学习甄别各种坑的砚石,三年才可出师,再到选料!”
花妮听得拔高了声音,“采石就要三年!不就采块石头吗,需要三年吗?”
“你可别笑看采石,虽然是第一步,却关乎败,若然石料本质地偏差,后续工艺再好,但是这块端砚因为出就已打了折扣!又比如说,对于坑砚石辨认不清,下了水后,看不清石壁,看不准石脉,就会浪费好砚材,就像老坑,麻子坑,整块壁石都不才,就得将它一块块小心的凿下来,再据石脉的走向寻找石源,石脉的走向一般是斜向下方,又是可能曲折蛇行,甚至要挖到深层才能找到,因此采石工必须掌握砚石生长的规律,顺其自然,按部就班,否则就可能就破坏了石脉,功亏于溃!”
花妮教的点头,拿着砚石慨,“就像采玉一样,万一一刀不慎,可能就毁了整块玉石,是吗?”
秦砚赞赏的点头,“孺子可教!”
“还有呢?”
秦砚本不想再说的,看花妮听得兴致的,又忍不住说道,“采石工人手中的刀又三四十把,长短各异,大小不一,细不同,每天下水之后还要再次打磨,把各种刀用顺手也得不时间了!”
花妮一听,认同的点了头,“也难怪需要三年了!”
“三年算早的,还有五年十年的,有些人资质不好,做一辈子也只能做采石工,不能做后续的雕琢打磨这些!”
一说到端砚,秦砚就侃侃而谈,能说会道的,连带的整个人都看着神采飞扬,耀眼夺目,人看的挪不开眼。
是谁说的,自信的男人最是英俊!
花妮看着这样的秦砚心动无比,好奇道,“那夫君用了几年?”
秦砚捂咳了一声,“我跟你说说这两块砚的区别……”
花妮一听,这么强的转移话题啊,有问题!
“用了几年?”
见花妮扯住了自己的袖子,以那死磨缠的格,不说出来估计没完了,秦砚咳了一声,“一个月。”
“啊?你这么厉害?”
秦砚不好意思的看一眼,低声道,“我水不好,所以就早早放弃了!”
眼看秦砚眸中的赧,花妮绷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夫君你咋这么可爱?”
作为一个男人,被说可爱绝对不是夸奖,他瞪,“胡说什么?”
看他恼了,花妮却越发笑的开心,认认真真的说道,“夫君,我从前总觉得你无所不能,没有你不会的,可现在才知道你怕高,你水也不好,你也不是什么都会,你也有不会的,这样真好!”
“这有什么好的?”他总觉得在自己的人面前,他这些缺点,实在他丢脸。
“这样才真实啊,觉得你不会那么高高在上,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